只是她在懷裡掏來掏去,都快把暗袋掏個大洞,也找不到自己花了近百兩銀子才得來的照身帖。

晏青枝瞬間慌了,怎麼回事,她可是一直都放在身上的……

沈鉞左等右等,也不見她拿出東西,面色忽的一沉:“晏姑娘,你可是在糊弄本官!”

晏青枝心咯噔一下,喏喏說道:“還請沈大人恕罪,我來得急,這照身帖落屋裡了,請大人給我些時間,我這就去取來。”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大理寺的人攔下來,半點放行的意思也沒有。

晏青枝僵著身體回過頭,只見沈鉞一臉怒意衝寧孤說道:“國師大人,此女形跡可疑,身份不明,很可能是敵國細作!這畫天閣一案,必定也跟她脫不了干係,本官這就帶她回大理寺審查。”

細作,你全家都是細作!

她連忙看向寧孤,卻見他神色寡淡地坐在原地,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狗男人不是說不管她以前如何,以後只能是他的人嗎!

進了大理寺,想再活著出來,根本不可能!

晏青枝連忙叫了一聲:“國師大人,我怎麼可能是細作,我可是您的人啊!”

這話一出,不僅沈鉞變了臉色,連寧孤也微微蹙起眉頭,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晏青枝也管不了這麼多,直接撲到寧孤身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國師大人,您昨晚和我夜話時,可不是這麼冷冰冰的態度!”

狗男人,要死一起死,誰也別想逃!

夜話?!

沈鉞古板的臉龜裂開來,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蘇言更甚,一張稚嫩的小臉都快炸開。

唯獨昨晚在觀星樓守夜的十五淡定如常,還頗為同情地拍了拍一臉震驚的初一。

大人和晏姑娘的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就昨晚,晏姑娘直到快天亮才離開大人身邊呢……

寧孤低下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眼眶微紅的女子,薄唇微微扯開一抹弧度:“晏青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晏青枝心一橫,眼一閉,就哀怨地說道:“要是國師大人不認,那我…我也只能默默承受,哪裡還敢有什麼怨言。”

寧孤淡淡哦了聲,突然將她從地上撈起,一把摟進懷裡。

晏青枝頭暈目眩間,就看見頭頂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還有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夭壽了,狗男人佔她便宜!

沈鉞也算是官場上的老人了,見到這樣活生色香的場景,自然知道帶不走人。

但只要能坐實晏青枝細作的身份,就算身為國師,也沒辦法繼續包庇,更沒立場再去向聖上討要公道。

他起身上前:“國師大人,此女……”

只是不等他說完,寧孤突然扔給他一張照身帖:“本座素來聽聞沈大人為人清廉,剛正不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鉞豈能聽不出這是在嘲諷自己,低頭一看,瞬間變了臉。

他二話不說,領著一行人就離開了易合堂,動作迅速得跟逃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