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翕動著紅唇,神情慾言又止,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跨出大門。

倒是宮寶舟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出她在強撐,見她臉色蒼白,額間還冒著冷汗,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晏青枝詫異回眸,就撞進一雙冷若寒潭的墨瞳裡,心下一緊,下意識就要掙開他的手,“宮公子,你……”

可不等她把話說完,宮寶舟就直接挪開視線,還加重手上力道,迫使她乖乖待著。

她擰緊眉頭,奮力掙扎起來,剛有起色,肩膀上的手竟然又落到腰間,這小子真是膽肥了!

宮寶舟無視晏青枝的反抗,淡笑著看向慕啟:“小啟,我知道怎麼去藏書閣,盈月郡主身上還有傷,我先帶她去醫館換藥,勞煩你和慕院長知會一聲,就說我們晚半個時辰再過去。”

慕啟僵在原地,稚嫩面容上帶著遲疑,“宮師兄,這恐怕不行。義父囑咐過我,只要你們離開偏殿,就立刻帶你們去藏書閣。”

宮寶舟面上笑意更深:“放心,我們不會耽誤太久。慕院長那裡,我也會和他說清楚。”

慕啟最佩服的人除開義父,就是宮寶舟,見他再三保證,生硬態度鬆動不少:“那……那你們快些趕上,別耽擱太久。”

宮寶舟點頭,同他告別後,便扶著晏青枝往醫館走去。

……

等離開慕啟的視線,晏青枝陡然沉下臉,抬手扇向宮寶舟,又狠狠踩向他的腳,迫使他鬆手。

宮寶舟反應極快,鬆手的同時,還在她臉上輕捏一把:“盈月郡主,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恩人?”晏青枝抬手猛擦被他碰過的地方,又眼含兇光瞪著他:“宮寶舟,你別得寸進尺!”

宮寶舟劍眉微挑,墨瞳劃過一抹陰鷙寒光,隨即揚起薄唇:“盈月郡主可是皇室中人,我一個小小庶子,哪敢對郡主不敬。我只是看郡主臉上有髒東西,所以才順手幫你擦掉而已。”

晏青枝懶得和他掰扯,不再往醫館去,而是折返回學舍。宮寶舟反常的沒有阻攔,還乖巧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

快到女子學舍,她才回頭,見宮寶舟毫不避諱的也要往裡進,連忙伸手攔他:“你瘋了!這裡是女子學舍,身為男子,你不能進去!”

宮寶舟眨巴眼睛看著晏青枝,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又可憐:“我還不是怕你傷勢太重,萬一出什麼事,錯過和慕院長約定好的時間。再說,這個時間點,學舍很少會有人。”

“很少會有人,不代表不會有人,你要想等,就在外面等,要是等不下去,就自行離開。”

晏青枝冷冷拋下一句,頭也不回的走進學舍。

宮寶舟站在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女子,忽的玩味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