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尚卿見他們之間氣氛不對,適時開口,“好了,先聽聽陸夫子怎麼說,寶舟你過來。”

宮寶舟沒再逗弄晏青枝,快步走到慕尚卿身邊,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交給他,一改先前打趣的態度:“慕院長,這是家父讓我務必親手交給您的。”

慕尚卿伸手接過,淡淡掃過書信,就狀似隨意的放在案几上:“知道了,等事情結束,我會仔細看。”

宮寶舟依言往旁邊一站,垂眸看向晏青枝。這丫頭看著稚嫩,反應卻很迅速,還是朵帶刺的花,只要有人傷害她,就會全副武裝進行反抗,即使力量薄弱,依舊不會放棄。

他也意識到第一眼見她時,那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兩年前,別枝姐姐大病一場後,性情就變得和她一樣,明明謹小慎微,卻硬要裝作一副我很強、不需要人幫助的姿態。

她們很像,性格倔強,除開模樣和聲音,舉止和身形簡直一模一樣。

還有一點不同,晏青枝在寧孤手下活得好好的,別枝姐姐卻被他害死,真是諷刺!

“事情是這樣的……”

陸離其實不想趟這趟渾水,畢竟一個是胡家長子,一個是剛被聖上親封的盈月郡主,得罪誰,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和李青的說辭相差無幾,只說見到胡彥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有傷,還有“侮辱性”的字跡。

“很快大夫就趕來,為胡彥於診治過後,說他是氣血上頭,脖子遭到重擊,才會昏迷不醒。至於身上的刺傷,因為不嚴重,好好上藥,結痂後就能痊癒。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國師和楊鐵花姑娘先我們一步進入房間,若是能把他們請來,問問他們當時的情況,或許這件事就能真相大白。”

國師是何人,別說他現在下落不明,就是還在畫天閣,也沒人敢因為這件事去請他。

至於另一個證人,國師都不請,單獨請楊鐵花,不僅顯得奇怪,還是在變相承認所有人都懼怕國師。

若是被他知道,別說真相如何,胡彥於這條命都會保不住。

胡彥於臉色青白交加,陰沉到快要繃不住情緒,見慕尚卿冷冷看向自己,撲通一聲跪地上:“慕院長,我真的沒有,這賤……是她!是她汙衊我,我什麼都沒做!”

見他抵死不承認,晏青枝冷笑道:“我冤枉你?我為什麼要冤枉你,若不是你對我心生歹意,我何至於落到險些毀容的地步。對了,胡師兄恐怕不知道吧,你硬要我喝的那碗湯,我到現在還留著。”

胡彥於慌忙看向她,“不可能,那東西我明明已經倒掉……等一下,你詐我!”

他心如死灰,完全不敢再看慕尚卿一眼,怕見到他失望和厭惡的神情。

是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