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腳下生風,沒多久便行到東街,再拐個彎,就到皇家書院的側門。

晏青枝剛要往前衝刺,身後一隻手忽然捂住她的口鼻,將她大力拖向一旁的巷子。

巷子很黑,又陰冷潮溼。

她奮力反抗,卻被來人手上那股濃濃的香味燻得頭暈眼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不好,是迷藥!

晏青枝只覺身體沉得要命,眼皮也快沉得抬不起來,腦袋還嗡嗡作響,是誰,是誰要對付自己!

胖男人?顧朝辭?還是宮月淮……

她試圖呼救,後頸一陣劇痛襲來,眼前就驟然一黑。

不知過去多久,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痠痛和難受,終於喚醒晏青枝的意識。

可還沒等她睜眼,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略顯熟悉的男聲。

這聲音……是胡彥於?!

胡彥於滿臉怒氣,看著軟榻上被綁成粽子的晏青枝,眉頭皺得更緊:“蠢貨,我只是讓你把她綁來,你搞暈她幹什麼!還將她綁成這副鬼樣子!”

一副書童打扮的男子低垂著腦袋,任由胡彥於打罵:“公…公子,我看她會武功,怕傷著公子,這才…才出此下策。”

胡彥於冷嗤一聲:“滾,去外面守著,要是再辦不好差事,就給我滾回胡家!”

關門聲響起,隨後是詭異的安靜。

晏青枝緊閉雙眼,假裝還在昏睡,小弧度晃動手腳,就被繩子硌得生疼。

這繩子綁得實在太緊,緊到她的手腕和腳腕都快被勒斷!

她強忍劇痛,小心翼翼掀開眼簾,只見胡彥於正背對自己站在桌前,小心翼翼搗鼓著什麼。

她悄無聲息環顧一圈,看著周圍稍顯熟悉的擺設,還有身旁兩張一模一樣的大床,瞬間明白自己已經回到皇家書院。

但不是在女子學舍,而是在男子學舍!

胡彥於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綁人不說,還敢把人藏在學舍裡!

她知道他混蛋,表面斯文,實則敗類,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就不怕有人查房,又或者有人前來尋他!

等等……

晏青枝偏過頭,視線落到大床上,眼裡忽的閃過一絲驚色,胡彥於是一個人住!

和東涼月一樣,她可以一個人住,胡家長子胡彥於當然也可以。

她抿緊唇,要是這樣,無論自己是呼救,還是被救,名聲都沒了!

就在晏青枝想得入神時,胡彥於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湊到她身邊:“晏師妹醒了?那就把這藥和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