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抿緊唇,看著手裡沾滿灰塵的糕點,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這玩意吃進肚子,不生病,也會拉肚子。

萬一灰塵裡再有什麼難以治癒的病毒,她恐怕就會直接掛掉!

見晏青枝遲遲不肯動,寧孤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嘲意:“也罷,晏姑娘不願意,本座不會勉強。”

晏青枝當然不願意,可這狗男人以退為進的態度,不就是非要自己吃!

她垂下眼簾,露出委委屈屈的神情來:“國師大人誤會了,不是奴婢不願意,而是這糕點是公主吩咐後廚特意為聖上和您做的。奴婢何等身份,怎能與聖上和大人同食一物。”

寧孤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帶著凜冽光亮,嘲諷說道:“公主已經把糕點賞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敢。”

晏青枝心一橫,抬眸直勾勾盯著他,“公主是將糕點賞給奴婢,可奴婢本就不打算吃,這是公主給予奴婢的殊榮,奴婢自然要好好保管,拿回去供奉起來!”

兩人爭鋒相對間,就聽見尉遲承歡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看來你這丫頭不止箭術厲害,口才也厲害得很,竟然連國師都說不過你!”

尉遲承歡龍顏大悅,只覺晏青枝實在有趣,比起第一次見面,她現下的舉動更生動活潑。

綠禾一直依偎在尉遲承歡身邊,見他老是盯著晏青枝看,神情間還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心情差到極致。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只要有人同自己爭,就覺得那東西稀罕。

可一旦得手,他們又不懂得珍惜。

這諾大皇宮,向來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嘟囔著紅唇,小聲說道:“依奴婢看,晏姑娘是怨恨公主先前罰她,所以才不肯吃呢。”

尉遲承歡低下頭,掃過綠禾那張漂亮的臉蛋:“哦,扇兒先前為什麼罰她?”

綠禾慌忙捂住嘴,好似說錯話一般,見尉遲承歡等著自己的答案,才嬌滴滴的說道:“是…是她打碎公主最喜歡的茶器,還隱瞞不報。公主心善,原本不想同她計較,哪想她恃寵而驕,公主這才罰她。”

“聖上,奴婢是不是不該說這麼多……”

晏青枝知道綠禾不喜歡自己,也早料到她會找機會落井下石,聽她這麼一說,順著寧孤壓住自己的力道跪到地上。

“都是奴婢的錯,怪奴婢手笨,不小心打碎公主最喜歡的茶器,還請公主和聖上責罰。”

在她雙膝落地的剎那,身側男人的氣息驟然變冷,還帶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綠禾確實是故意的,也是仗著有聖上在身邊,能護著自己。

哪想晏青枝不僅不解釋,還直截了當承認錯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