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夜長夢多,這兩日就該換地方。

吉光全身圓滾滾的,像皮球一樣,彈性十足,落到桌面又蹦起來,精準落到茶壺裡。

它耷拉著頭,趴在茶壺壁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晏青枝,委屈又可憐的嘟著嘴。

主人竟然為了那個心機男人動手打它,它傷心了,心死了,活不了了!

晏青枝確實很累,雖然吉光消化掉宮月淮喂她的毒藥,但這兩日,身體還是出現了不適症狀,貪睡又易疲憊。

她起身躺到榻上,剛要小憩一會兒,身旁一陣冰涼氣息讓她後背猛的一寒!

床上有人!

晏青枝閉上眼睛,不動聲色掏出從吉光那裡繳獲的匕首,就往身側刺去。

她動作很快,可來人速度更快,吐息之間就擒住她的手腕,還奪走匕首。

手腕間傳來的熟悉觸感,還有那永世難忘的清冽香氣,都讓晏青枝心亂如麻,面露驚色。

這狗男人……竟然這麼快就發現她還活著了?!

原本還很鬱悶的吉光瞅見來人,肥胖的身體一顫,撲通一聲就滑入茶壺底。

要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狗男人竟然真的追殺過來了!

完了完了,它和主人都要完了!

晏青枝全身僵硬,抬眸看去,就見一身白衣的寧孤正躺在身側,一手擒著她的手,一手把玩著匕首。

他半低著頭,看不出面上喜怒,只能瞧見那殷紅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心頭攢動著不安,可轉念一想,自己此刻戴著面紗,寧孤或許沒認出她,瞬間又恢復鎮定。

晏青枝小臉一俏,就厲聲質問起來:“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屋子裡!不說清楚,我可就報官了!”

哪想,她剛說完,寧孤就抬起頭,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委屈和疑惑,“姐姐,你已經很久沒有來見我了。姐姐,就不想寧孤嗎?”

姐姐……?!

晏青枝喉頭一緊,下意識乾嚥口唾沫,這狗男人又變傻了?所以,自己現在無論做什麼,等他清醒後,應該都不會再記得吧。

就同那日,他忘記在天心酒樓發生的事情一樣。

她這般一想,心裡就生出個主意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害怕寧孤的吉光突然出現在晏青枝肩頭,又心事重重的說道:“主人,我們快逃啊!這狗男人太兇了,我們肯定打不過!”

晏青枝也知道箇中厲害,吉光雖然能幫她化解傷害,可每次擋完災,它就會進入“休整期”,短則幾日,長則數月。

這段時間裡,她能苟則苟,否則很容易被人輕鬆解決。

可眼下,看著寧孤對自己滿眼依賴的樣子,晏青枝緊緊咬住後槽牙,想豁出去,鋌而走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