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如心是被樂衣寵著長大的,沒聽過一句重話,性子也被養得驕縱霸道,眼下被樂衣這麼一說,瞬間紅了眼眶。

她怕母親應付不來,又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再三猶豫下,才選擇離開。

楊鐵花見樂如心要走,卻不太樂意,“喂,你……”

不等她說完,晏青枝就接過話茬:“樂掌櫃先去忙吧,接下來的事,我和樂姑姑談也一樣。”

楊鐵花知道晏青枝是故意打斷自己,但眼見樂如心離開,心裡還是不爽。

她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又回頭看向異常安靜的卿清,忍不住推攘起他的肩膀:“喂,你怎麼回事,以前怎麼不見你話這麼少。”

人家都欺負到這個份上,卿清還一聲不吭,晏妹妹戳一下,他才動一下。

這男人實在詭異得很,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們吧……

卿清低著頭,任由楊鐵花推攘自己,見她不再動作,才低聲開口:“我都聽晏姑娘的。”

楊鐵花差點被他氣笑,什麼叫都聽晏姑娘的,以前遇上麻煩,他不總是第一個跳出來保護晏妹妹嗎!

等樂如心一走,胡忠神色微變,率先跪下。

他一跪,身旁三人也跟著跪。

樂衣冷冷掃過他們:“既然跪了,那就好好跪,跪到晏姑娘她們滿意為止!自己犯錯,還想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就是把你們亂棍打死,也死不足惜!”

胡忠身體顫抖如篩,連忙朝晏青枝磕頭賠禮:“都是小人該死,請晏姑娘恕罪!”

其餘三人:“小人該死,請晏姑娘恕罪!”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樂衣看似沒有偏袒樂如心,實則處處都在維護她,這四個護衛也不過是為她擋槍的替罪羊而已。

要不是樂如心授意,小小的護衛哪裡敢攀咬客人。

晏青枝心下了然,眼裡閃過一絲暗色:“也不是什麼大事,說開就好。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和姑姑單獨聊一聊,不知姑姑方不方便?”

樂衣怕她提及退股一事,立即面露惋惜搖頭:“真是不巧,老身還要趕回宮中服侍大公主,只怕沒時間和晏姑娘閒談。這樣,老身下回親自做東,請晏姑娘聚一聚,如何?”

晏青枝遺憾地嘆了口氣:“既是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還要勞煩樂姑姑轉告樂掌櫃,把我那條錦鯉送到天心酒樓。”

“今日叨擾得實在有些久,我們就先行告辭。”

樂衣淡淡嗯了聲,等晏青枝離開視線,才忽的一腳踹上胡忠:“廢物!都讓你們平日裡勸著如心少使性子,耳朵都被屎糊住了嗎!”

“那錦鯉,如心賣了多少銀子?”

胡忠被踹得不輕,悶哼一聲就低下頭,心裡也委屈得不行:“一…一千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