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總不見得她都這般說了,這狗男人還能挑出什麼毛病來。

果不其然,寧孤神情當真緩和許多,冷颼颼的眼神也溫柔不少:“哦,枝枝當真能替本座摘來星星?”

晏青枝連忙點頭:“當然,大人要是不信,大可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為大人摘下來。”

寧孤輕叱一聲,突的起身,又將玉佩緊緊握在掌心:“枝枝莫不是以為,幾句甜言蜜語就能糊弄過去?陳伯雖說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把柄在手,但他好像對手下的店小二格外照顧。你說,本座要是去問問他,他是鬆口,還是不鬆口?”

卑鄙!這狗男人還用上威脅了!

晏青枝抿緊唇,眼神也帶著濃濃的憤恨:“國師大人想知道什麼,問我好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必再去打擾一個老人家!大人受周國萬民愛戴,身份也如此高貴,必定不是那種為達到目的就不擇手段的人吧。”

寧孤淡淡哦了聲,也沒接她給自己戴的高帽子,薄唇微微上揚:“那枝枝倒是說說看,你手裡的銀子都是哪裡得來的?可別說什麼祖傳的,本座一個字都不信。”

這狗男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吧,連這個理由都被他猜到了……

晏青枝恨恨嚥了口口水,恨不能當場抓花眼前這張好看的臉,寧孤這狗男人分明都已經查清楚自己的身份了,還在這裡裝腔作勢逼她坦白。

她咬緊後槽牙,又咳了一聲,才說道:“這些錢都是我自己賺的,大人,我比較會賺錢,也沒觸犯周國律例吧。要是大人也覺得女子拋頭露面不妥當,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堂堂晏老闆,只是會賺錢?這話說出去,只怕都沒人會信吧。”

寧孤閒庭信步一般走到窗前,緩緩攤開手,任由已經化成灰的玉佩隨風飄散,“可惜了,原本是璞玉,奈何沾上了不該有的髒東西。”

晏青枝心中大駭,這狗男人已經不是第一回在她面前暴露武功了,他這隨手一捏,就將一塊玉佩碾成粉末!

就那粉狀,比磨粉機磨得還要碎!都能直接當散粉用!

這樣的內力,就是一百個自己也不夠打!

她也顧不上寧孤早就知道自己是晏老闆了,面上帶笑就湊上去:“大人說的對,髒了的東西就該扔掉,明日,我就去給大人重新買一塊更好看的!”

寧孤回眸看她:“東西髒了能換,那人髒了,該怎麼辦?枝枝,你說說看。”

晏青枝靠近的步子陡的停下,眼裡帶著懼意,隨即又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人怎麼會髒呢,只要洗得勤,就是泥人,也能變成乾乾淨淨的大白人。大人,你說是不是?”

寧孤沒料到她會這般說,頓了片刻,忽然大笑起來:“枝枝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