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舒陽被洛承安纏住,一時也顧不上她。

晏青枝爬得很艱難,艱難到爬了半天,才堪堪離開兩人的視線。

她忍了口氣,不敢原路返回,只能摸索著另尋他路,撐著地上的枯枝站起身,就跌跌撞撞往山下走。

可繞來繞去,晏青枝就悲催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先前那座破廟赫然就在眼前!

她面色發白,深吸口氣,乾脆就按原路走。

反正城門口和這破廟離得不遠,要是自己動作快些,沒準還能在舒陽甩開洛承安之前,回到都城。

這般一想,晏青枝渾身充滿力量,一瘸一拐的動作也利索不少。

再過不久,天就矇矇亮。

山間起了薄霧,路面溼滑,變得更不好走。

晏青枝一刻不敢歇,好不容易走出深山,剛要朝城門口奔去,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無情地扯了回去。

她喉頭一緊,神色驚恐地轉過頭,只見來人不是舒陽,而是先前一直纏著自己的黑衣男子。

洛承安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一手提溜著晏青枝,一手執劍,冷冷看著站在身後的舒陽:“你不肯回去,那我就把這個女人帶回去。到時候,她是死是活,你可別怪我!”

舒陽毫髮無傷,只是臉上的人皮面具消失不見,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洛承安,又眼含憐憫地掃過晏青枝:“隨你,只是這女人狡猾得很,承安想把她帶回去,不如先折斷她的雙腿,廢了她的武功。”

晏青枝心頭髮寒,不可置信地看向舒陽,這狗男人怎麼不乾脆讓他殺了自己!

洛承安沒料到舒陽會是這樣的反應,威脅的話都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回去:“她可是你的娘子!你就不心疼?!”

舒陽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著雙手,語氣冷冰:“說起來,這禮數還沒走完,我和她就算不上真正的夫妻。就算禮成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想來枝枝也能明白我的苦心吧。”

晏青枝僵著身子,苦心,苦你個頭!

遇上這狗男人,自己就沒過過一天安心日子!

洛承安雖說被手裡這女人騙過,但也沒想真的殺她,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為她煎藥。

只是,他拿捏不準舒陽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要是說的假話……

洛承安抿緊唇,眼神忽的晦暗不明起來,“姓慕的,你當真不在意,也不肯跟老子回去?”

舒陽輕叱一聲,扔掉手裡的帕子,面上的神情就帶上幾分邪氣:“承安啊,都追了這麼多年,你哪次把我帶回去過?別再白費力氣了,有這毅力,還不如好好尋個體己人,成親生子吧。”

洛承安俊臉一沉,擒住晏青枝後脖頸的手也猛地收緊:“姓慕的,你少得意!既然你真的不在意這個女人,那我就帶她回去,八抬大轎迎她進門。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晏青枝緊咬下唇,只覺後脖頸都要被他擰斷了。

她憋著怒火,很想大力出奇跡,一巴掌拍死他們兩個。

這兩人未免也太不要臉,她是人,不是貨物,更不是任他們隨意玩弄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