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忙碌著將自己的物品收拾到房間裡。一人一個小房間,裡面有床,櫃子,雖然不大,但很溫馨。他們人手一個對講機,隨時可以聯絡。在這個時候,手機等電子產品基本沒用,一些基礎的東西反而更加管用。

“去吃飯吧,來餐廳。”白慕言簡意賅。

來到餐廳,她開啟罐頭,簡單分配了一下,幾人就開始狼吞虎嚥。他們體力消耗厲害,因此飯量也比較大,畢竟這是唯一獲取能量的途徑。

幾人聚在一起,跟姜家明取經如何操控這個船,然後試了一下,不難,便打算輪流值班,總要有人看著。白慕和安染替代了姜家明,讓他去洗漱,下一班是井申。

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安染穿著黑色的睡衣和黑夜融為一體,靠在欄杆上,海風吹起她的黑色長卷發,空氣中是鹹鹹的海水味。在她後面是亮著橘色溫暖光亮的駕駛室,裡面白慕正在看書,偶爾抬起頭看一眼操縱檯,各個正常再繼續看書。

有什麼東西搭上了安染的腰。她沒回頭,猛地一個肘擊,背後的‘人’發出悶哼,緊接著白慕摁下一個按鈕,槍口對準了安染背後的‘人’,然後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它。那個‘人’發出一聲分不出物種的慘叫,然後跌跌撞撞地跳下海。安染煩躁地揉著自己的腰部,一臉憎惡,往船艙走。

這艘船明顯是有所改裝的。比如說,它和戰船一樣有火力輸出,在操縱室可以控制船上各個方向的槍或水下炸彈,雖然稱不上火力驚人,但勝在火藥充足,靈巧和容易操控。剛剛白慕將整個操縱檯都摸索遍了,以及各個地方的監控,因此才能迅速反應過來攻擊那個靠上安染的東西。這裡的監控很高階,夜視,即便在黑夜裡白慕透過螢幕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細節,再加上她自己五感靈敏,因此才能在轉瞬間作出行動。

“奶奶的,真是晦氣。”安染拉了個椅子坐下,往後倒下:“晚上都不敢出去了,老老實實呆在船艙裡好了。”

白慕抿著嘴看著監控,暫停在一個畫面,不斷放大:“……是人影,不知道是不是類似鬼魂那樣的東西,不像噬夜種。”

安染嘆了口氣:“看樣子有一些東西是在海里生活的,不然怎麼可能跑到船上來。不過應該會少一點,陸地上畢竟人多,噬夜種的數量也多,海上肯定沒那麼誇張。”

白慕遞給安染一杯咖啡,粉沖泡的:“喝點兒安安神。”

安染稍微平靜了點,接過去喝了一口。不過,加了奶和糖,是她喜歡的味道,她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些。

現在是凌晨四點,很快井申出現在白慕身後,來換班了。

“去休息吧。”井申淡淡的道。

倆人點了點頭,白慕和安染搭著走下去,分別到各自的房間裡去睡覺。

白慕做了個夢。

為什麼知道這是夢,卻一直沒有醒來,她也不清楚。迷茫地在一個醫院的走廊裡走著,身上是亂糟糟的病號服。

她,成了病人?

昏暗的走廊白光閃爍著,這樣的場景很像午夜兇鈴,尤其一點聲音都沒有。白慕停下腳步,腦子瘋狂運轉。

這樣的地方絕不能進房間,被困在裡面才是真的完。呆在走廊上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站在中間好歹有地可逃,實在不行就衝進房間或是往另一頭跑。白慕摸了摸口袋,沒東西,看來只能赤手空拳了。沐釗拿不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夢境還是什麼,幸好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在鍛鍊身手,倒也不擔心生疏什麼的,應該還能自保。

腳步聲響起,毫不掩飾,在空蕩的走廊上顯得格外響亮。白慕頓了頓,環顧四周,沒有趁手的武器,於是凝神靜聽,確定好方向,往那裡悄聲無息地靠近,很快到了拐角處,默默等待著。

儘量先發制人吧,不能坐以待斃。聽腳步聲對方不像是一個身體有問題的人,可能不是病人。按照通常套路推斷,也許是醫生或護士。白慕很確定她沒有聽到空調的風聲,但是穿著兩件薄薄長袖的她感到十分寒冷,這還是建立在她身體素質很好的前提下,那麼這裡很可能是地下。

再往深裡想,太平間也許就在這裡,這是慣常恐怖套路。過來的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在看到她後絕不會放過她,現在肯定來不及跑了,因為右邊是死衚衕,左邊對方正在過來,電梯也在那裡。電梯是不可能去了,但是樓梯間就在電梯旁邊,怎麼說都要往那個方向去。

於是白慕當機立斷:先把走過來的這傢伙給撂倒,然後在這一層附近走走,簡單觀察一下地理位置,找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躲好,凝神觀察情況,不能輕舉妄動。上樓下樓她都不打算,既然知道這裡不可能是現實,那就拖時間,等到安全了就行。

至於她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真實得難以區分現實和夢境的夢,白慕懷疑是噬夜種的手段。

……那麼,她要怎樣才能醒來。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了。

白慕在心中默數著,然後驟然暴起,一個上勾拳狠狠地將那傢伙的下巴給撞歪,隨著她發出痛苦的悶哼,白慕緊接著掃堂腿將她撂倒在地,身體前傾,扼住她的喉嚨。

護士服,扭曲的五官,慘敗的臉龐,嘴巴的巨大黑洞幾乎將整張臉覆蓋,就是白慕心理素質好看了都心裡咯噔了一聲。護士手中拿著巨型針管,裡面有著綠色的不明液體,要是白慕真中了招,可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白慕將護士的脖子扭斷,然後拿起針管,想了想,塞進自己病號服的口袋裡,也許這玩意兒可以當作防身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