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是不開眼啊,這幾天都不來人,我這客棧可沒什麼油水了,實在不行只能是關門大吉了!”

扭頭一看,見自傢伙計則是靠牆上打盹,這人就是一肚子火,立馬拿起身旁一塊木炭,朝著夥計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

夥計腦袋一疼,驚醒過來,立刻左顧右盼起來,這掌櫃蹙眉喊到:“看什麼看,給你工錢是叫你在我這睡大覺的?

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桌椅都髒了!”

聞言夥計扯下肩頭抹布,嘴角撇了撇,來到客廳桌椅旁開始擦拭,邊擦邊小聲埋怨:“這一天到晚的擦桌,都八百遍了,也不知道要擦給誰看!”

恰在此時,門上氈布製成的厚重簾幕被人拉開,原本擋在外部的寒風躥入屋內,讓店內二人,不由打了個哆嗦,齊齊扭頭看向來人。

再看此時,從門外步入一人,此人一身藍色缺胯袍,但在衣服外面還綁著似甲冑一般的護甲,說不出的怪異。

掌櫃也沒多想,畢竟多年戰亂,加之剛剛太平沒多久,大街小巷多是些拿刀配劍之人,有些人以防萬一身上穿個護甲什麼的也無甚稀奇。

這時,掌櫃眼睛一亮,立刻朝著擦桌的夥計使了使眼色,連續好幾天,終於有生意上門了。

就見來人,拍了拍身上的風塵,嘴裡唸叨一聲:“霍,這小風吹得人腿肚子直抽筋!”

夥計忙跑去把門關上,拉好布簾,立馬朝著劉方熱情招呼到:“這位客官裡面請,你是要住店吧!”

掌櫃掌房內叉手施禮,一雙精明眼珠子溜溜一轉,忙吩咐到:“客觀你先坐。”

劉方聞言,也不客氣,打量一下四周,接著坐在廳內桌椅旁,自唐朝起,因為胡商遍地,一些習俗也隨之而變,原本跪坐的習慣,也被椅子所取代。

這點倒符合劉方的胃口,畢竟身為現代人的他要讓他如漢朝一般時不時跪坐,那的確有夠難受的!

劉方說明來意,掌櫃的自是熱情款待,叫夥計領他去看房。

未多時,待安頓好劉方後,夥計下得樓來,掌櫃問了聲:“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夥計立馬笑嘻嘻說到。

呼……

突然一陣冷風吹入,躲在賬房裡的掌櫃脖子縮了縮,卻見氈布簾沒拉好,店門也開著。

立刻蹙眉催促到:“快快快,快把店門簾子拉好!”

夥計暗道一聲奇怪,自己明明把門和簾子弄好了,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走過去一看,當即口中大罵:“小畜生,誰讓你進來的,去去去!”

就見門簾處探出一毛茸茸的腦袋,正往店內瞧著。

見夥計就要拿腳踹它,立刻拔腿就跑,沒了蹤影。

賬房掌櫃疑惑到:“怎麼了?”

“我道是好端端的門怎麼自己開了,原來是條黑野狗,往咱店裡跑!”

“唉……世道艱難,也不知道今年冬季怎麼這麼冷,就連畜牲都冷得受不了了。”

恰在此時,劉方下樓來到廳內,朝二人問到:“店家,你們這可有酒菜,我這會腹內飢餓,給我來點吃食。”

掌櫃忙招呼夥計去後堂準備食物,劉方自顧自坐到座椅上,無所事事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想起開客棧的迎來送往,必定知道的多。

於是漫不經心的問到:“掌櫃的,最近長安可有什麼稀奇事沒有?”

“倒是沒有,自四月聖人去了,長安除了越發冷清外還算太平。

就是一群摩尼教的瘋子,又死灰復燃了!”

劉方聞言,疑惑到:“摩尼教?這是什麼教派?”

“以前也有,不過朝廷管的嚴很快就沒影了,反正我是沒怎麼接觸過,但在這長安平康坊,最近老是出現一些自稱摩尼教之人,四處妖言惑眾。”

聞聽此話,劉方隨即問到:“那朝廷就不管了?”

“唉……怎麼管,聖人走了,新皇也是自顧不暇。

安祿山鬧了這麼久,大唐元氣大傷,就眼前這些個爛攤子還沒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