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拓一愣,身體一動,肩膀處傳來的劇痛提醒他,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剛一靠近窗臺,跳上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眼睜睜的看著一隻白色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急速向他刺來,他剛準備側身閃開,卻發現已經遲了,那隻白色的東西已經刺穿他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卡在他肩膀裡。

而他也是那時候才看清,那是一隻白玉簪。

據他觀察,這間屋子出了顧傾歌便再也沒有其他人,那也就是說,這隻白玉簪是顧傾歌投擲出去的,換句話來說,顧傾歌會武,且還不低,不然是不會將一隻如此易斷的白玉簪像是箭矢一般刺進他的肩膀裡的。

想明白這一點,嚴拓驀地抬眼向顧傾歌看去。

可是,只一眼,他便偏過頭去,不再看顧傾歌。

顧傾歌順著嚴拓剛剛的目光低頭往下看,發現由於時間緊急,她匆忙間系在身上的外衫此刻已經被她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擦乾的水珠浸溼,而春季的外衫本就單薄,如此一來,單薄的外衫此刻正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顧傾歌微微的惱火,今晚見到秦景文的惡劣心情瞬間被激起。

“我救你本是好意,卻不料你如此恩將仇報!”顧傾歌怒斥道:“你立刻從我這裡滾出去,從今往後,你我便是陌路人!”

“姑娘息怒。”嚴拓急聲道,可是依舊不敢講眼睛對上顧傾歌,臉頰到耳根後也微微的泛著紅,“我嚴拓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今晚情況實在特殊,還請姑娘......”

不等他說完,顧傾歌便冷聲打斷:“你夜闖了哪裡?”

嚴拓一愣,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別,目光直愣愣的對上顧傾歌的。

顧傾歌此時已經冷靜下來,或者說剛剛說的那一切她都是冷靜的,只是若不那麼說的話,那就和一般的女子有異,或許會被嚴拓看出什麼端倪,而現在,頂多嚴拓會以為她是個身懷武藝的閨閣女子,也不會多想。

“這是在下的私事,還請姑娘不要過問。”

“我的確是不想過問。”顧傾歌冷笑道:“只是你的命是我的,現在還在我的地盤上,我不想過問倒是有些奇怪了。”

顧傾歌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於你,看你的樣子像是受了內傷,還是回去修養去吧。”

嚴拓又是一愣,他身上的血腥味這麼濃重,他還以為顧傾歌至少會幫他包紮一下傷口,卻不料她開口卻是要將他趕走。

好絕情的女人!

嚴拓咬咬牙,想要站起身,但是由於他之前重傷,此時更是內傷又加外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是要走了。

此時,嚴拓也想不明白,他剛剛是哪裡來的力氣翻越了圍牆、躲避了忠勇侯府的下人到了這裡,有是為什麼一被追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上次偷偷尾隨顧傾歌到的這個地方。

但是他知道,他來了。

嚴拓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再一次想要扶起牆壁站起身的時候,顧傾歌終於開口了。

“暖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