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孃親,我的好歌兒,你終於沒事了,嚇死孃親了。”女子輕撫顧傾歌的面頰,接著道:“這次真是多虧了歐陽御醫,等你爹爹回來定要他好好酬謝。”女子頓了頓,又道:“還是等你病好之後我們親自登門道謝吧。”

她語無倫次的說了一會,又撫著顧傾歌的臉頰泣道:“歌兒,孃親的好歌兒,終於醒過來了!以後萬不可如此嚇孃親了!”

臉上溫暖的觸感終於讓顧傾歌回神,想到許氏的遭遇,她心裡一酸,忍不住窩進許氏的懷抱大哭道:“孃親!”

顧傾歌的聲音沙啞,帶著濃烈的愧疚心疼和失而復得的喜悅,複雜的情感交疊下,使得聞者心酸。

這樣的顧傾歌著實讓許氏愣了一會兒,以往的顧傾歌很少落淚,可以稱得上打落牙齒都會活血吞,莫說是一般人,即使是許氏這樣親近的人也很難看到軟弱的顧傾歌。

而今日的顧傾歌不管不顧的放聲大哭,實在超出許氏的預料。

想著可能是因為生病的人比較敏感,更期望著家人關心的緣故,許氏的心中更是難過,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她抱著顧傾歌,撫著顧傾歌的長髮,柔聲安慰道:“歌兒,孃親在這,沒事了,沒事了。”

前世,為了讓顧傾歌痛苦,顧汐華經常會在顧傾歌面前訴說著種種折磨顧家和許家人的手段,這其中就包括許氏。

在秦景文登基後,顧傾歌隱約察覺到秦景文的狼子野心,有意疏遠他,秦景文察覺之後,冒險以許氏為餌,誘顧傾歌入宮營救,最後將顧傾歌囚於冷凝殿內。

顧傾歌永遠都記得,許氏被秦景文挾持藉以逼迫她的時候,許氏的嘴角盪漾著溫柔的笑意,身子卻以決然的態度直衝向對著她的尖刀。

若不是秦景文反應快,許氏只怕會血濺當場!

之後,顧傾歌被挑斷手筋腳筋、鎖住琵琶骨、打碎骨關節囚於冷凝殿內,顧汐華時不時的會訴說她折磨許氏的手段。

許氏最後的結局如何顧傾歌並不清楚,因為秦景文一直都將許氏和顧潤旬囚在一起,顧汐華將顧潤旬帶到顧傾歌面前挖心而亡,顧傾歌在此之後也亡故,只剩下許氏一人。

但是顧傾歌確定的是,顧汐華所說的折磨許氏的手段,一定是真實的。

顧傾歌更加用力的抱住許氏,生怕這是夢境,眼睛一眨,許氏就會消失。

一道嚴謹中夾雜著心疼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耳畔:“夫人,小姐醒來這是好事,莫要哭傷了眼睛。”

“對,對,是好事。”許氏用絲帕擦了擦眼淚,笑道:“我的歌兒醒來了,這可是大好事!素芸,你快去門口候著,等老爺回來了趕緊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素芸笑道:“是的,夫人,奴婢這就去,保準啊,讓老爺第一時間趕過來。”

許氏嗔她一眼,想了想,又道:“再遣個人報去太夫人那裡。”

“是。”素芸依言下去安排。

此時的顧傾歌還沉浸在剛剛那道聲音中,沒有記錯的話,那是辛嬤嬤的聲音。

辛嬤嬤是許氏大婚的陪嫁嬤嬤,顧傾歌出生後許氏便把辛嬤嬤給了顧傾歌,可以說辛嬤嬤是顧傾歌的奶孃,是手把手陪伴著她成長的人,也是除了顧建文和許氏之外最為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