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顧傾歌冷笑,“秦景文,你到現在還是不死心麼?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一直相信你的顧傾歌?”

“傾歌,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只要你告訴我,我就可以以此說服母后,給你請天底下最好的名醫,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立刻昭告天下立你為後,從此恩愛兩不疑。”

“你還在試圖用感情麻痺我麼?”顧傾歌不再看床邊的秦景文,轉而投向床榻上懸掛著的網兜,漠然道:“別再噁心我了,你於我而言比這些老鼠還要噁心。”

顧傾歌的語氣淡漠的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卻激得秦景文雙手一顫。

之前的顧傾歌頹廢、絕望、對他情緒激動或是不理不睬或是厭惡,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淡漠,整個人呈現一種空茫的狀態。

秦景文不清楚這兩個月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她的性格變得如此徹底。

他往旁邊退了一步,想要避開那些讓人噁心的要作嘔的腐敗氣味。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視線朝著一個方向直刺而去。

那個方向是顧傾歌的肚子附近,那處的被子鼓起了一個大大的鼓包,更奇異的是鼓包還會移動,一直往下游走。

秦景文沒有多加考慮,伸手欲掀開被子檢視,不料被子被什麼卡住了,根本掀不開。

秦景文定睛一看,發現有人將被子的邊角釘在了床板上。

秦景文又看了看其他三個邊,發現無一例外的都被人釘死了,只有最上方的那處被顧傾歌的雙臂壓住,沒有釘住。

秦景文心裡疑惑,用力一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秦景文是習過武的,力氣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他這麼一掀硬生生的將被子的三邊撕扯開,露出大片大片黑色的棉花。

隨著被子的撕開,露出原本在被下窩在顧傾歌腿兩側的兩大窩老鼠!

那些老鼠有尋常的兩倍大,毛色黑亮,眼露精光,乍然見到光亮,下意識的四處逃竄,留下一窩窩粉嫩色澤的新生鼠仔。

而顧傾歌的軀幹殘破不堪,隨處可見被啃咬的傷口,以雙腿為最,有的地方甚至清晰的可以見到骨頭!

秦景文簡直不能想象這樣的顧傾歌竟然眼神清明,神色如常的和他說話!

秦景文雙手緊握,手上青筋躥出手背,他大聲喊了一聲:“春喜!”

話音未落,只聽腳下“啪”的一聲,秦景文低頭望去,赫然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些黑紅色的碩大水蛭,而他剛剛踩到的正是其中一隻,腳下踩到的那片地面被水蛭身體中流出的鮮血沾染了一大片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