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淮走了,空間裡之留下來沈初初跟淵北。

“你放棄做魔了?”

沉默許久,沈初初聲音冷淡開口,眼眸在淵北的身上掃蕩。

“沒了魔魂,你會忘記我……不過,這樣也好。”

沈初初又說。

“是麼?”躺在床上的少年笑了笑,沈初初凝眸看著他,就見他歪著頭,語速悠然的說道:“你覺得,我失去記憶會好過麼?既如此,那我當初為什麼不封閉自己記憶呢?”

他的語氣不快不慢,卻字字如歌如泣。

沈初初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指甲鉗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疼痛。

空間又在一瞬間沉寂了下來,彷彿此刻就像是有根針掉在了地上都能讓人聽到。

沈初初沒再多想,轉身正想離開,就聽淵北的聲音傳來:

“我會嘗試忘記你,你放心。”

沈初初的身影停在了原地,復又轉身離開。

自那天以後,沈初初就搬了出來,她回到了沈家,等到了星期一時,她遠遠的就看見了淵北,不,應該是宋北執。

她的眼眸一閃,大概就明白,魔魂沒辦法修復,只能讓淵北進入沉睡,而現在身體的掌控權則被宋北執主導著。

“初初!”宋北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依舊跟從前那樣,十分愛黏著她,沈初初也沒拒絕。

看著宋北執嘴角翹起的弧度,沈初初這才發現宋北執跟淵北的區別。

宋北執給她的愛是大方的,顯眼的,讓陌生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有多愛她,與他接觸,並不需要多動腦子。

可淵北不一樣,他的愛是剋制的,理智的,他表現的雖然也很明顯,可他當然情緒卻十分不穩定,你一邊提防著他的時候,還要想他為什麼會怎麼做……

沈初初收回視線,垂下眼瞼,淵北的愛太過畸形,讓她難以招架之下卻又……讓她念念不忘。

“馬上就要發成績了,現在看書可來不及了!”耳邊傳來一道尖銳的諷刺女聲。

沈初初抬頭去看,嘴角帶著一抹譏諷:“滾!”

面對花霧雨的作妖,她懶得理會,現在的她就像是被人抽去活力一般,懶懶的,不願意動彈。

“哼,你別囂張,你就等著,現在這麼狂,待會兒可就有你哭的!”

花霧雨剛剛見她神色萎靡,以為她是害怕了,退縮了,就想著過來嘲諷幾句,先收收利息,可沒想到她前腳剛諷刺完,後腳沈初初就這麼囂張,讓她滾?!!

花霧雨見她又低下頭,想伸出手扯她,可這時,一隻削瘦蒼白的手指猛的拉住她。

一扭頭,就對上了宋北執那雙寒潭般的深邃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