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下一批再說。”

馮鍔沒有怨言,因為他現在不用上前線,與其把珍貴的兵源浪費在後方,還不如讓他們上前線跟鬼子拼命。

新兵走了之後,照例是慶功、休息和訓練留下來的新兵、軍官,在這中間,不停的有傷兵軍官加入到訓練中來,面對這些剛剛傷愈的弟兄,馮鍔並沒有給他們安排那麼大的訓練量,而是讓他們慢慢的適應;而石祖德並沒有食言,他答應給馮鍔訓練用的槍械、彈藥雖說不是敞開供應,但說多少,絕對不少。

石祖德和其他的軍官不同,他不會貪墨部下的功勞,而且馮鍔的功勞並不是那麼好抹滅的,因為正是從他上任訓練組組長以來,十六補訓處才躋身優秀補訓處之列。

“補訓處補充團的番號下來了,我自己兼任警備團團長,我已經向軍政部報告,由你兼任補充團團長;馮鍔,你自己的團,在訓練上,你可不能鬆懈,要練精兵,練強兵;萬一有那麼一天,我們補訓處改編成部隊拉上前線,別讓其他部隊笑話,說我們練兵天下無敵,打仗一無是處,那個時候,丟臉是小事,那麼多條命跟著我們,我們不能當這個罪人……”

石祖德盯著馮鍔的眼睛,他現在決定給予馮鍔更大的擔子,但是他害怕馮鍔慢慢的被後方的生活所腐蝕,補訓處的警備團之所以長期以來由他自己兼任團長,就是因為前面幾任團長太混蛋,吃空額、貪墨軍餉、荒廢訓練等等,把一個好好的警備團整的烏煙瘴氣,讓石祖德費了老鼻子的勁才變成現在稍微正規點。

“處長放心,補充團必定以野戰標準訓練、管理。”

馮鍔站了起來,整裝、敬禮,十六補訓處的兵雖然多,但那都是別人的,現在的編制裡就兩個步兵團,石祖德能把一個團交給自己,那就是對自己絕對信任。

“上校訓練組組長馮鍔,兼任補充團團長?”

軍政部,張定璠看著報告,有點疑惑,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石祖德把這個關鍵性的位置給了剛來沒多久的馮鍔了。

“次長,馮上校原來是中央軍的營長,能打仗,沒想到搞訓練也這麼厲害;還是中央軍校畢業的,也算是委座的門生了,估計石處長也是存著栽培的意思吧!”

張定璠旁邊的參謀軍官翻著馮鍔的履歷,在旁邊微笑著解釋。

“建議為代理團長。”

張定璠想了一下,總算是知道這究竟是誰了,這人還是他親手弄回來的;在報告上籤下七個字之後,放在旁邊,等著呈送給部長;實職上校團長,這小子再上戰場的時候可能就不一樣了。

綦江,馮福順家的服裝廠仍然在緊張的生產,第一批的一萬件軍裝後來又加了五千件,馮福順哪怕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弄出來,最後還是當了一手倒爺。

“兆章,你們補訓處啥時候又有新兵啊?這軍裝都準備了快一萬件了。”

晚飯後,就在院子裡,父子兩個人終於又坐到了一起。

“李宏錕現在是四川禁菸善後督辦公署協辦。”

馮鍔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而是說著最新的訊息,李宏錕被賀國光一擼到底,賞了他一個可有可無的官職,讓他退休養老,雖然李宏錕並不老。

“你和李曼玉的婚事,你奶奶不同意,我們已經回覆了李將軍;我和你母親也老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吧!如果你真認準了止雲,那就挑個日子擺幾桌……哎!”

馮福順說完之後,顯得非常落寞,走回房間的背影顯得有的孤獨。

“父親,謝謝!”

在馮鍔的心中,父親辛苦了一輩子,為了他,到老了還得重新奮鬥,看著這個背影,馮鍔由衷的說出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