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幽州都督獨孤謀,前來拜會齊王殿下,某隻帶這二十騎入城,來人,開門!”

燕弘亮一看,獨孤謀親自下場了,也不敢擅自做主,忙去稟報了李佑,李佑和獨孤謀關係還不錯,搓了搓手道,

“也罷,開城門,且放那獨孤謀進來,孤王倒要瞧瞧他能說什麼。”

燕弘亮領命而去,當即把城門拉開,獨孤謀領著二十親兵入城,一路來到齊王府,李佑早就端坐在前廳等著他了。

“獨孤謀,見過齊王殿下。”獨孤謀倒也沒失了禮數,仍舊以大唐的禮節躬身行禮。

李佑擠出個笑臉來,虛扶道,

“獨孤將軍免禮,孤王也沒想到此番會是將軍帶兵前來攻城,來人,上茶。”

獨孤謀點點頭,謝過了李佑後這才坐下,待喝了兩口茶水,獨孤謀急急說道,

“殿下久居齊州,為何要作亂,殿下當知即便是齊州亂了,我大唐其他州府,也不會隨著殿下起兵的。”

李佑皺著眉頭點點頭,他哪裡不知道,早就派燕弘亮等人去知會附近的州府了,但是沒人鳥他,這些地方州府無一不是緊閉城門,甚至還把小報告打到了李二那,所以陳宇他們才來的這麼快。

“自孤王幼年之時,阿耶便斷言孤王不可成事,

好生叫人不忿,如今孤王倒要讓阿耶瞧瞧,我李佑當不當的起他的兒子!”李佑彷彿賭氣似的自言自語道。

獨孤謀險些栽倒在地上,就這?這就是您作亂的理由?但李佑現在說出來了,獨孤謀也大大鬆了口氣,這理由雖然荒誕了些,但好過要自立為王,當即忙拱手道,

“殿下如今氣也出了,臣昨日折損近兩千兵馬,想來殿下也是知道的,不若便隨臣回京師向陛下請罪,殿下乃是大唐皇子,想來聖人不過責罰殿下一番,不知殿下可願意?”

誰知李佑連連搖頭道,

“孤王才不去,前些日子去那京師朝賀稚奴,不知受了阿耶多少白眼,口口聲聲說孤王無用,我與將軍也算是舊識,今日將軍前來勸降,孤王尚不會為難於你,將軍這就自便吧。”說著,李佑就打算送客了。

獨孤謀急了,這李佑咋聽不進人話呢,忙站起身說道,

“殿下不可一意孤行,謀逆乃是大罪,即便殿下身為皇子,若是聖人怪罪下來,怕是要和廢太子一般,流放至蠻荒之地啊。”

李佑哪裡聽得進去,背過身去不理獨孤謀,燕弘亮這時站起來,不客氣的道,

“獨孤將軍沒聽見殿下的話嗎?讓你自便,也算給了你臉面了,休要在這齊州城放肆!”

獨孤謀不屑的看了看燕弘亮,

“某乃是幽州都督,你又是哪個,敢這麼與本侯說話!”

燕弘亮心虛的看了一眼李佑,他原本是個江湖劍士,哥哥燕弘信是李佑舅舅陰弘智的妻兄,燕弘信受陰弘智所託,為李佑招募死士,這就把自己的弟弟推薦了過來,權萬紀也是他親手殺掉的,但是論起官職來,燕弘亮不過是齊州城一個小小的兵曹罷了。

幸好李佑及時轉過頭來說道,

“燕卿乃是我齊州長史,孤王新任命的,怎麼,獨孤將軍不認識?”

獨孤謀氣笑了,

“殿下說笑了,齊州長史權萬紀,已然被殿下所殺,即便是要委任新的長史,也該由陛下冊封,齊王殿下如何能擅做主張!”

李佑此刻也臉色不善的說道,

“獨孤將軍口口聲聲聖人陛下的,豈非是覺得孤王此番起兵,真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來啊,把獨孤將軍送出城去!”

李佑袍袖一拂,轉身就走,倒也沒有繼續為難獨孤謀,獨孤謀見李佑要走,也不好再多說,只得衝著李佑的背影一拱手道,

“既是殿下一意孤行,某隻得回去回稟大將軍,他日帶了攻城利器,再來見殿下了!”

李佑聽的明白,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大唐的投石機和榴彈現在誰不知道?這玩意兒打下高麗、龜茲、百濟等國,自己這齊州城雖然城牆高築,但是恐怕也扛不住幾十發榴彈的侵襲。

但李佑扔兀自強裝鎮定,不聽獨孤謀的勸告,走回了後殿。

獨孤謀討個沒趣,只得悻悻的拍了拍身上的鎧甲,轉身出門,領著二十個騎兵也準備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