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章 恢復(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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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重重的嘆了口氣,搖頭道,
“非也,觀音婢豈不知,太子謀逆,是要上書的!將來讓大唐的後世如何看我貞觀一朝?難不成這不忠不孝之子,還能繼任為新君不成?”
長孫皇后沒話說了,的確,太子謀逆這是要寫進史書的,李二雖然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是人家成功了啊!成王敗寇的道理誰都知道,況且李二也從未掩飾過自己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皇位。
但李承乾就不同了,他現在沒成功,還得了頂謀反的帽子,這要是李二還把皇位傳給他,那豈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哦不對,還有外族番邦的大牙。
李二正在宮裡愁眉苦臉的考慮李承乾的事情呢,陳宇家裡也沒好到哪裡去,連著發了一個禮拜的高燒,陳宇整個人瘦的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陳宇現在幾乎是水米不沾,整日只靠參湯吊命,傷口雖然沒有再惡化下去,但是始終紅腫流膿,也不見新肉長出。
“夫君若是去了,本宮自當為夫君守孝,終生不再嫁人。”前廳裡,李麗質和一干妻妾甚至已經開始商量著陳宇的後事了。
“長姐說的是,妾身早就決定了,夫君若不在,妾身便一條白綾,當場隨了夫君去!”李漱也哭哭啼啼的說道。
蘇憶晚脾氣最好,此刻也堅定的說道,
“長公主為陳家大婦,自當奉節守孝,我等妾室,也當追隨高陽公主,隨了夫君而去!”
剩下王惜雲和武媚,甚至鶯兒雨兒兩個媵妾,都是一臉的鎮定,雖面有悲慼,但無一不是表示,只要陳宇不在了,自己也不會苟活。
李麗質嘆口氣,搖頭道,
“蘇姐姐可說錯了,你與夫君已然生得思穎,豈能丟下她獨自而去,還有王姐姐,我們三人,既然育有夫君的骨肉,自當為夫君教導子女,沒得讓人說陳家不會教孩子!”
正當幾個妻妾在前廳說的七嘴八舌的時候,只聽陳大一臉喜氣的衝了進來,也不管屋裡全是女眷,結結巴巴的說道,
“長,長公主殿下,阿郎,阿郎說他餓了!”
一干妻妾一聽,忙不迭的來到後院,只見陳宇虛弱的躺在床頭,見眾人進來,只覺得嘴裡發苦發乾,嘶啞著嗓音說道,
“好餓,麗質,給為夫弄些吃的來,帶點湯的最好。”
李麗質見狀,拼命抹著眼淚笑道,
“好好好,正巧薛禮送得獵來的乳鴿,妾
身這就命人燉了他,給夫君滋補!”
而屋外一干太醫,聽說陳宇餓了,忙走進來,王太醫拿過陳宇的手腕,細細診斷,又摸了摸陳宇的額頭,喜上眉梢道,
“吳國公當真大福大壽,這番算是挺過去了!這燒已經退了,脈象也趨於平和,只是身子尚且虧空,老夫這就開幾帖溫補的藥劑,吳國公喝上半月再說。”
陳宇勉強的笑了笑,
“如此便勞煩王醫正了。”說罷,眼睛看向李麗質,李麗質心領神會,抬手道,
“來啊,賞王醫正黃金五十兩!”李麗質是長公主,用賞字也沒什麼不妥。
王太醫忙躬身道,
“老臣不敢,謝長公主賞賜。”老頭兒心裡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陳宇總算挺過來了,眼看過年了,陳宇要是死了,那大家這個年就別想過了。
所以整個一個新年,陳家也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陳宇的身子還沒恢復,長安城外的鴿子幾乎被薛仁貴獵了個遍,大概是都知道有個兩米多的漢子整日的在城外找鴿子,這些鴿子現在都不敢在野外露頭了。
過完年後,陳宇總算是能下地行走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後,陳宇第一次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整個人感覺都餿了。
左肩上的傷口也結了痂,按著還有些疼,但總算無礙,反倒是侯君集,這貨的體質也是槓槓的,沒有陳宇這般的救治條件,竟然也被他扛了過來!
大唐貞觀十四年,李二一臉凝重的上朝,兩儀殿中群臣議論紛紛,李二一言不發的看著下面,只見張貴碰出一封明黃的詔書來,
“肇有皇王,司牧黎庶。鹹立上嗣,以守宗祧。固本忘其私愛,繼世存乎公道。故立季歷而樹姬發,隆周享七百之期;黜臨江而罪戾園,炎漢定兩京之業。是知儲副之寄,社稷系以安危;廢立之規,鼎命由其輕重。詳觀歷代,安可非其人哉。皇太子承乾,地惟長嫡,位居明兩,訓以詩書,教以禮樂。庶宏日新之德,以永無疆之祚。而邪僻是蹈,仁義蔑聞;疏遠正人,親暱群小。善無微而不背,惡莫大而不及。酒色極於沉荒,土木備於奢侈。倡優之技,晝夜不息;狗馬之娛,盤遊無度。金帛散於奸慝,捶楚遍於僕妾。前後愆過,日月滋甚。朕永鑑前載,無忘正嫡,恕其瑕釁,倍加訓誘。選名德以為師保,擇端士以任宮僚。猶冀中人之性,可以上下;蟠木之質,可以為容。愚心不悛,凶德彌著。自以久嬰沉痼,心憂廢黜;納邪說而違朕命,懷異端而疑諸弟。恩寵雖厚,猜懼愈深;引奸回以為腹心,聚臺隸而同遊宴。鄭聲淫樂,好之不離左右;兵兇戰危,習之以為戲樂。既懷殘忍,遂行殺害。然其所愛小人,往者已從顯戮。謂能因茲改悔,翻乃更有悲傷;行哭承華,制服博望。立遺形於高殿,日有祭祀;營窀穸于禁苑,將議加崇。贈官以表愚情,勒碑以紀兇跡;既傷敗於典禮,亦驚駭於視聽。桀蹠不足比其惡行,竹帛不能載其罪名。豈可守器纂統,承七廟之重;入監出撫,當四海之寄。承乾宜廢為庶人。朕受命上帝,為人父母,凡在蒼生,皆存撫育,況乎冢嗣,寧不鍾心!一旦至此,深增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