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陪李二陛下泡舒服了,陳宇這才回到房中,金勝曼依舊是偷偷摸摸的溜進他房中,正當二人在床榻上胡天胡地的時候,陳宇猛然聽見門口有動靜,嚇出他一身冷汗來,

“誰啊!”陳宇突然高聲喝道,反倒把身下的金勝曼嚇了一跳。

門口傳來張貴的聲音,顯得很恭敬,

“陛下宣吳國公前去後殿侍駕。”

陳宇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口中胡亂應道,

“是,臣這就更衣。”

說罷,陳宇趕緊捂住金勝曼的嘴巴,示意她別說話,金勝曼乖巧的點點頭,陳宇則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讓金勝曼在自己床上別下來,接著拉開房門,一個閃身來到室外,衝著張貴一拱手,

“臣已然換好了衣服,還請內使帶路吧。”

張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陳宇,笑道,

“吳國公到底是武人本色,這般天氣還熱的出汗,奴家好生佩服。”

陳宇尷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和金勝曼纏綿時留下的還是嚇出來的冷汗,回頭關緊了房門,這才跟著張貴身後一路去往後殿。

待來到後殿,原來是李二閒得無聊,湯泉宮裡的重臣走的也差不多了,房玄齡這種宰相級別的早早回去主持朝政,只留下長孫無忌幾個老臣,陪著李二在這裡享樂,李二翻來覆去的實在是睡不著,就想著把他們都叫來,陪自己飲酒罷了。

陳宇略略放下心來,便陪著李二舉起酒杯,喝了幾杯酒,而房間裡的金勝曼此刻也惴惴不安的很,又不敢隨意的溜回後殿,只盼陳宇早點回來。

等李二喝美了,醉醺醺的好睡覺,這才擺擺手讓眾臣各自回屋裡歇息,陳宇三步並作兩步衝回自己房中,還好,金勝曼還沒被人發現。

金勝曼見陳宇回來,嬌呼一聲撲倒他懷裡撒嬌,二人彷彿一對苦命的鴛鴦,就在此刻,陳宇房中的大門突然又開了!

陳宇嚇的忙回頭一看,頓時兩眼一黑,只見李二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直視二人!

陳宇當即上下牙打顫,抖抖索索的放開金勝曼,朝著李二一躬身,

“陛下何事,親自來臣房中?”

李二不說話,吩咐身後的張貴把門關上,這才怒不可遏的說道,

“陳子寰,你好大的膽子!朕前幾日便聽聞你房中半夜有女子之聲,想不到你竟然私通新羅公主,你,該當何罪!”

聽到這番話,陳宇嚇的幾乎尿了褲子,原來金勝曼這幾天每晚溜到陳宇房中,難免會發出不少動靜,有些大臣睡的淺,聽見了也只當是李二賞給陳宇的宮女,但是自己沒有就有些不爽了,於是便去李二面前哭訴,李二一聽就奇怪了,他明明沒有賞宮女給陳宇,李麗質等人又不在湯泉宮,這女子的聲音是如何來的?

李二原本也沒多想,還以為陳宇年少風流,勾搭了宮裡的宮女,想著大不了把宮女賞給他也就完了,陳家不在乎再多添幾個小妾,但沒想到開門一看竟然是金勝曼,這可了不得,金勝曼再不濟也是新羅的儲君,這要是亂了輩分,讓他李二的面子往哪擱?

金勝曼一見李二親自來了,也慌的忙拜倒在地,

“陛下息怒!此事非是吳國公之過,乃是臣自願的!”

陳宇也趕緊跪倒在地,不敢說話,屋內一片死寂,陳宇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只見李二咬牙切齒的指著他,

“好你個陳子寰,若不是叫朕親眼瞧見,還不知道你在這房中行那男盜女娼之事!你叫朕如何向善德王交代!”

金勝曼一聽,忙匍匐著說道,

“陛下息怒,且聽臣一言,吳國公與臣兩情相悅,家姐原是知曉的,只是臣身為新羅儲君,不便嫁與吳國公罷了。”

李二一聽,表情略微鬆弛了一些,他在乎的是大唐和新羅之間的關係,陳宇和金勝曼的關係倒是其次,當下繃緊了麵皮道,

“唔,善德王若知曉此事,朕倒有些驚異,但陳子寰行事孟浪,朕豈能賞罰不明,起來吧,後日隨朕回京,陳卿便好好做你的北海郡公去吧!”

陳宇苦著臉趴在地上,顫顫巍巍道,

“是,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這下好了,陳宇從吳國公一下子跌到了北海郡公,李二金口玉言,只要回了京師,李二就會下正式的旨意,陳宇這會兒還不知道該怎麼給李麗質和李漱等人解釋呢。

李二袍袖一拂,扭頭便走,金勝曼也不敢在房中逗留了,跟著李二出了門,只留下陳宇像只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倒在床榻上,不時抬頭看看天花板,又嘟嘟囔囔幾句,直到天色發白,才迷迷糊糊的捲過被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