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來的東西,本宮不要也罷。”說罷別過頭去,看著窗外的花燈。

陳宇心中一緊,嘖嘖,女人吶,自古都一樣,口是心非的,他哈哈一笑,

“拿酒來!”

陳宇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臉色一喜,都知道陳宇寫詩前喜歡說這句話,而喝了酒的陳宇,更是在去年寫下將進酒來。

高陽公主第一個蹦了起來,喜笑顏開的拿起酒盅,端到陳宇面前,

“快快快,喝了它!”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陳宇。

而一邊的豫章公主和襄城公主,則急急忙忙的給陳宇磨墨,陳宇喝乾杯中的酒水,拿過紙筆來,瞥了一眼長樂公主,只見李麗質微微一扭頭,彷彿又怕陳宇看穿似的,只瞧了一眼,又賭氣似的扭了過去。

陳宇略一沉吟,跟老子賭氣是吧,上元節是寫不出來了,寫給你這種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那還不是手拿把攥?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陳宇一邊寫,一旁的皇子與公主就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每念一句,長樂公主的肩頭就微微一顫,當唸到“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最後兩句時,李麗質再也忍不住了,扭過頭來,眼裡滿是綿綿情意。

“陳縣子此作,可是為本宮而寫?”長樂公主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陳宇把筆一扔,端詳了一會自己抄襲來的大作,嘖嘖,這柳三變是真牛啊,天天泡在青樓裡的人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管你是勾欄倌人還是大唐公主,通通頂不住這樣香豔的句子!

“呵呵,臣自然是為公主作的,殿下可還看的上眼?”陳宇笑眯眯的把手稿捧著端到長樂公主面前。

長樂公主不搭話,接過宣紙來,又是細細的研讀了一遍,美目之中漸漸有了些淚光,

“原來,他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吧?若不然,這‘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說的還能是誰?”長樂公主輕輕的自言自語著。

高陽公主不服氣的攤開自己的詩稿,又瞅瞅長樂公主手裡的,對比了半天,她到底沒學過多少詩文,還是滿意的點點頭,

“是嘛,那陳宇寫給本宮的也不比長姐的差,嘿嘿,可是,難不成陳宇要求娶長姐和本宮兩個人?哎呀呀,難不成將來我們姐妹要共侍他一人?”高陽公主一個人在那胡思亂想,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

長樂公主看了半晌,又垂下頭悄悄抹了抹眼角,這才抬起頭來,

“如此,便謝過陳縣子了。”說罷,李麗質甚至端起一杯酒來,言笑晏晏的看著陳宇。

陳宇忙端起酒杯,與長樂公主一禮,趕緊一口喝下。

小胖子李泰這兩年長的更胖了,即使比陳宇小了兩三歲,但體型已經超過了陳宇不少,上前笑呵呵的攬過陳宇的肩頭,

“子寰吶,不是孤王說你,長姐與十七妹二人,難不成你還想都向阿耶求娶了不成?”

沒等陳宇說話,長樂公主倒是先開了口,

“青雀怎的這般胡言亂語,當心我去說給阿耶聽。”說罷陰陰的盯著李泰。

李泰嚇的忙擺擺手,肥肥的大臉堆滿笑容,

“長姐莫要生氣,青雀不過是隨口亂說。”

酒樓裡一干皇子公主對著陳宇的兩首詞還在讚不絕口,第二首詞也在這時候,流傳到了長安城的各個角落裡。

“聽聞這是子寰寫給長公主的?”程處默緊張的看著幾個其餘幾個紈絝。

“怕是真的,這子寰也真是,貪多嚼不爛吶!”房遺愛默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過了上元節,長樂公主可就要嫁到趙國公家裡了,這要是讓聖人知道了,子寰恐怕又逃不過罷官貶職的下場啊?”程處亮不無擔心的說道。

幾個紈絝還在議論紛紛,陳宇的第二首詞倒是讓長安城又一次瘋狂了,相比第一首的柔情蜜意,第二首柳永的詞更是纏綿悱惻,哀怨之情躍然紙上,眾多紈絝和學子們紛紛表示,今晚的青樓算是白來了,清倌人紅倌人一個個的都哭的泣不成聲,這特麼還怎麼逛窯子?

長樂公主得了陳宇的詩稿,沒見得心情變得多好,反而愈發的沉悶,與陳宇喝了兩杯水酒後,便推說身子乏了,要回宮休息。

陳宇不好多留,這幾個公主便跟著李麗質的鑾駕一道回去,只剩下李恪和李泰兩個王爺還坐在酒樓裡,陪著陳宇喝了幾杯後,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