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撇撇嘴,心想小胖子倒是說的容易,整理書籍是很麻煩的事情,但是也不敢推脫,只得躬身道,

“是,既是殿下吩咐,臣自當領命,這就回去命人整理書籍,臣定親自送往殿下府上。”

李泰笑呵呵的點點頭,上馬後又朝著陳宇笑道,

“那孤王可就在府中等著子寰了。”

李泰走遠後,陳宇騎上霸紅塵,並沒有急著回家,蘇憶晚的肚子愈發大了,這兩個月開始已經走路都很不方便了,陳宇來到太醫署,想請太醫給蘇憶晚在診個平安脈。

剛進太醫署,便聽見裡面吵吵鬧鬧的,門口的小吏也不在,陳宇好奇難道是宮裡哪個貴人病重了?要太醫署全體出動不成?

陳宇推開太醫署的大門,只見兩個穿著古怪,頭上梳著高高發髻的男子,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大唐官話,正和經常給蘇憶晚診脈的王太醫嚷嚷著,

“你們的太醫為何不給我們治病!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其中一個看起來高大些的男子顯得很激動。

陳宇有些奇怪,上前拉過兩名男子,開口問道,

“爾等是何人,為何來這太醫署喧鬧?”

這倆人一見陳宇穿著紫袍,年紀又不大,心裡也一陣發虛,不知道陳宇什麼來路,推開兩步,朝著陳宇一拱手道,

“某乃是舒明天皇治下的臣子,犬上三田耜,這位是我的副使,藥師惠日,我們得了病,是來討要草藥的。”

陳宇點點頭,這犬上三田耜他知道,是第一代倭國遣唐使,只是為什麼這倆人到了今年

還沒回去啊,歷史上陳宇記得遣唐使一般就在大唐呆上兩年就走了。

“爾等身患何病啊?”陳宇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發現這倆人看上去沒什麼異樣,中氣十足的樣子。

犬上三田耜訕訕一笑,又拱手道,

“敢問這位郎君是何人?”

陳宇皺了皺眉頭,對這倭國人沒什麼好印象,當即挺起胸膛,負手道,

“本侯乃是京師折衝都尉,藍田縣公陳子寰。”

犬上三田耜一聽,這名字他很熟悉,之前陳宇給金勝曼護駕便在四方館,犬上三田耜是遣唐使,自然也是住在那裡的。

“原來是陳縣公,失敬失敬。”犬上三田耜忙不迭拉著藥師惠日一道給陳宇拱手。

陳宇有些莫名其妙,這倆人好端端的來太醫署鬧什麼,當即擺擺手道,

“無妨,本侯是來找王太醫給家中小妾診脈的,你二人怎的還沒回國?算起來,在京中也住了有幾年了吧?”陳宇記得這倆貨是他穿越那年來的,眼下過了好幾年了,怎麼還賴著不走?

犬上三田耜忙不迭堆起笑臉來,

“讓縣公見笑了,原本是打算前年就回去的,這不是陛下御駕親征了高麗,遼東半島局勢不穩,我皇傳書吩咐我與惠日在大唐多學習兩年。”

陳宇點點頭,又打量了一下二人,說道,

“哦,那你倆還有事兒嗎?本侯急著請太醫署給家人瞧病,就不陪了。”

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對視一眼,忙笑呵呵的拱手道,

“是是是,縣公請自便。”說罷便退出了太醫署的大門。

陳宇看了看王太醫,一拱手道,

“勞煩王醫正再去本侯家中一趟吧。”

王太醫去慣了陳宇家,忙也一拱手,

“好說好說,縣公稍後,某取來藥箱就走。”

一路上,陳宇這才問起這倆倭國人來,王太醫說剛才這倆貨來到太醫署,開口討要金瘡藥,又說不出原由來,最初太醫署還以為鬧出了兩國糾紛,可看著二人生龍活虎的樣子又不像是和別人打架鬥毆,就沒給,結果這倆人就鬧了起來,正巧遇上陳宇來,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呢。

“嘶,這倆倭人要金瘡藥幹啥?”陳宇嘟嘟囔囔的沒想明白。

其實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還真沒什麼心思,其實就是出於仰慕大唐的想法,很多藥都可以叫做金瘡藥,通常用於跌打損傷或是刀傷等等,倭人這會兒還處於飛鳥時代,極為落後,一旦火併受傷,就只能靠自己的恢復能力了,所以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想著討要一些金瘡藥回國研製,大唐的東西對於這會兒落後的倭人來說,不啻於外星球的產物。

待王太醫跟著陳宇回到家中,蘇憶晚最近已經很少下床了,診斷下來還是不錯的,王太醫的原話是這兩個月只要好生靜養,大機率是順產沒問題。

陳宇再次喜滋滋的把王太醫送出門,這王太醫得了陳宇不少好處了,來陳家一趟,陳宇從不讓人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