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是不知道的,新羅國內是善德女王當家,善德女王一輩子沒結婚,自然也就沒有子嗣,真德公主金勝曼是她唯一的親妹妹,不出意外的話,在歷史上,金勝曼也會成為新羅第二十八代君主。

陳宇客氣的拱拱手道,

“想不到公主竟然還是下一任新羅國君,臣有眼無珠,冒犯了。”

金勝曼攏了攏髮絲,衝著陳宇甜甜一笑,

“都尉言重了,新羅國小民弱,國主也不過是偏居一隅,倒是都尉,年方弱冠便得陛下如此恩寵,將來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也是指日可待,我新羅上下,少不得還要仰仗都尉的庇護才是。”說罷,還故意朝陳宇身邊靠了靠。

陳宇心想你個新羅來的小棒子這是把老子當槍使啊?當即陳宇趕緊坐正身子,笑呵呵的拱手道,

“借公主吉言了,臣不敢想這位列三公,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幹到致仕,臣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路上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些有的沒的,陳宇再也不給金勝曼說什麼服侍他的話,待到了四方館門口,陳宇開口道,

“這就到了,還請公主移步室內,莫要凍著身子。”

金勝曼嘆了口氣,輕輕了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陳宇道,

“都尉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也罷,聽聞都尉不日即要大婚,我新羅國小,無甚珍貴的禮物,屆時還望都尉莫要見怪才是。”

陳宇笑笑,拱了拱手,衝著金勝曼一伸手,

“公主說笑了,請~請~”說罷自己先跳下馬車,又讓侍女把金勝曼攙扶了下來,金勝曼一步三回頭的看了看陳宇,又嘆口氣,這才進了四方館內。

陳宇長長的舒了口氣,轉頭上了霸紅塵,朝著自己的新家行去。

這一個年,也是陳宇穿越到大唐後最忙碌的一個新年了,不光是過年的佈置,連帶過年後不久就要到來的大婚,都讓他忙的不可開交。

陳家上上下下十來口人,整日的腳不沾地,所謂大紅燈籠高高掛,陳宇吩咐下人們買了無數個燈籠,懸掛在家中和大門口。

至於李麗質和李漱嫁過來後的一眾傢俱,陳宇也不得不提前準備起來,什麼桌椅板凳,茶杯飯碗的,一應俱全都得買回來。

陸陸續續有不少貴胄給陳宇送來了些禮物,陳

宇搬家後,還不得不開了場宴席,這也是華夏人的規矩,喬遷嘛,總要請客吃飯的。

一干貴胄的禮物就堆滿了陳宇家中的一個屋子,現在的陳宇,不光是家財萬貫,就連收受的禮物,一件件的都是價格不菲,光是蘇憶晚頭上的珠釵就換了不少次,陳妍越來越有陳家大小姐的樣子,除去性格還有些嬌憨外,穿著打扮已然是和宮裡的公主都無甚差別了。

過年的時候,陳宇沒敢再放帶著火藥的爆杆了,這玩意兒已經被李二列為機密,百姓是萬不能知道配方的。

在陳妍的執意下,陳宇不得不讓陳大買了一大堆的爆杆回來放,陳妍嘮嘮叨叨的說都是這幾年的爆杆放的好,自家哥哥才會青雲直上,就連陳家的列祖列宗也跟著沾光。

火器監的張主簿,哦,不,這會兒該改稱張監丞了,告訴陳宇,由於李二不斷的給火器監新增人手,火銃的製作很是順利,標準化生產模式下的火銃,又經過火器監的匠人稍稍改良了一下,如今的射程可達二百步,精度直追一百步了!

陳宇藉著職務的方便,還給自己也留了兩杆火銃,喜的陳妍嚷著開了春讓哥哥帶她出去打獵玩兒,這東西可比弓箭準多了!

至於榴彈那塊兒,陳宇也沒放鬆,哪怕是過年的時候,陳宇仍然要求火器監不得停工,為此他自己也付出幾百貫的家財,用來誘惑那些工匠替他賣命。

程咬金不負眾望的給陳宇送來了年底的分紅,陳宇滿意的看著又是幾千貫的收入,特意讓蘇憶晚和陳妍點了點自己家裡到底有多少錢。

經過蘇憶晚兩天的努力,終於告訴陳宇,現在的陳家,足足存有兩萬多貫,這還不算堆滿了糧倉的那些糧食。

陳家現在幾乎都不用去買肉了,光是那些糧食換來的肉食,都足以讓陳家上下每頓都有各色花樣的菜餚。

“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陳宇吃飽了飯,癱在火炕上,得意的剔著牙,心裡又在盤算,這關中地區甚少吃的上海鮮,自己饞的慌,恨不能去海邊地區,弄幾個鮑魚和生蠔吃吃。

陳宇這邊忙,李二也沒閒著,上朝的時候,不顧魏徵的鼻涕和眼淚,硬是死扛著不肯鬆口,表示自己來年開春一定要討伐高麗。

魏徵差點兒就當場一頭撞死在兩儀殿上,幸虧房玄齡拉著,程咬金氣的上前就要給魏徵兩個大耳刮子,魏徵誰都不怕,唯獨怕這個混不吝,程咬金說要抽他那可是真敢抽,而且你還沒地方說理去。

怎麼,你魏徵不過是一介降卒,如何能與手持馬槊衝進大殿高喊“請陛下退位”的程咬金相比?你就是當場給程咬金打死,李二最多罰程咬金一年俸祿了事,再說,打耳光對於魏徵來說,可比砍頭恐怖多了。

藉著程咬金這個老流氓的威勢,李二終於當眾宣佈,等開春,便要點將,御駕親征討伐高麗,至於檄文,則讓房玄齡去起草。

“今年,怕是又要不安生啊。”陳宇躺在家中,看著門外漫天的大雪,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