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使者一行紛紛加快腳步,很快,兩方人馬便碰了頭。

陳宇吩咐身邊的軍士都下馬,好歹人家也是公主,這點子禮貌還是得有的。

“臣,京師折衝都尉陳宇,奉旨前來為公主護駕。”陳宇大聲的朝著馬車裡說道。

金勝曼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在侍女的攙扶下,忙從馬車裡走了下來,衝著陳宇微微一福,

“謝過陳都尉了,陳都尉一路辛苦。”金勝曼嗓音輕柔,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唐官話說的倒也還不錯。

“嘖嘖,居然還會說大唐話,都說這新羅女子聽話懂事,看來不假,這公主可沒什麼架子,比高陽公主啥的溫柔多了。”陳宇暗暗讚歎道。眼前的金勝曼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舉止神態頗有上古美人之風。

新羅是大唐屬國,在新羅做生意的大唐人也有不少,而新羅人向來仰慕大唐的文化,作為皇家公主,金德曼和金勝曼姐妹倆,平日裡都會學習大唐的禮儀和語言文字的。

再看這金勝曼,還真是和傳聞說的一樣,相貌秀麗端莊,雙手雖不見得能到膝蓋,但手指奇長,一雙丹鳳眼帶著些狐媚,遼東半島的女子大多都是單眼皮,人種問題,金勝曼也同樣無法避免。

“公主殿下旅途勞頓,便由臣帶殿下先行去四方館歇息。”陳宇客氣的說道。

金勝曼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宇,不由得面紅耳赤,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想不到大唐竟然還有這等俊秀的官員,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兒來接人呢。”金勝曼自己在心裡想著。

“如此便勞煩陳都尉了。”金勝曼又是一福,這才上了馬車,陳宇也忙招呼薛仁貴等人,把新羅來的人馬團團圍住,自己則翻身上馬,走在馬車的前方。

剛走了沒幾步,金勝曼便掀開馬車的簾子,嬌聲問道,

“請問陳都尉,這裡距離長安城,尚有多遠?”

陳宇聞言,忙勒住馬頭,待與馬車平行,拱拱手道,

“此地距離長安城尚有二十里地,半個時辰內一定能到四方館。”

金勝曼在馬車裡不住的打量著陳宇,她對於大唐的官職瞭解的不少,知道京師折衝都尉的官職不算小,眼前的陳宇看起來很年輕,在金勝曼的觀念裡,陳宇一定是哪位達官貴人家的嫡子了。

陳宇就亦步亦趨的跟在馬車旁,一路上也不敢和金勝曼有過多的交流,待到了四方館門口,陳宇翻身下馬,客客氣氣的朝著馬車一躬身,

“公主殿下,四方館到了,還請公主下馬移步館內,稍作歇息,臣這就去回覆陛下。”

金勝曼從馬車中出來,被侍女攙扶著下車,面帶微笑著衝陳宇一福,

“辛苦陳都尉了。”說罷一使眼色,身旁的侍女忙從袖中摸出一對玉璧來。

“還請陳都尉笑納。”金勝曼微笑著說道。

陳宇忙擺擺手道,

“公主言重了,臣奉旨護駕是分內之事,何德何能收此厚禮,公主還是早些歇息,以待陛下接見。”

金勝曼微微一滯,以為陳宇竟然看不上她送的禮物,不由得臉上也帶了些慍色,

“我新羅之物,自然是比不得大唐珍貴,然此物也非凡品,乃是皇家進貢,都尉莫不是看不上眼?”

陳宇奇怪的抬起頭,心想你們這些棒子真是有點大病,老子過來接你還要收禮?但是面子上不好再拒絕,只能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是公主厚愛,臣卻之不恭了。”說罷,接過侍女手中的玉璧。

金勝曼轉嗔為喜,

“如此便好,還請陳都尉儘快稟明陛下,我新羅此番戰事緊急。”

陳宇點點頭,

“公主且寬心,臣這就去宮中。”

見金勝曼一行進了四方館,陳宇掂了掂手裡的玉璧,

“貨色倒是不錯的,可惜又不是金子,淦,只能回家當個擺設。”陳宇嘟嘟囔囔的一邊吩咐薛仁貴留下些天策軍,加強四方館的保衛工作,另一邊自己則跨上霸紅塵,一路來到承天門。

“臣奉旨為新羅公主接駕,真德公主一行已然抵達四方館,公主向臣請示陛下何時接見於她。”陳宇在甘露殿衝李二一躬身道。

“唔,甚好,通知四方館,好生接待著,子寰吶,抽空多去四方館打探一番,且瞧瞧新羅此番真正來意,三日後,朕設宴款待這真德公主。”李二摸著鬍子道,他是皇帝,想的比臣子要多,還是要先弄明白新羅人到底幹啥來了。

“臣遵旨。”陳宇上了賊船了,明明只要接了人就算任務完成,叫老子去四方館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