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有些不好意思,憨厚的笑笑道,

“某家境貧寒,早些年也有官府的媒人前來說媒,只因家中拿不出聘禮,這才耽擱下來了。”

陳宇點點頭,又突然擺出一副猥瑣的面孔來,

“仁貴覺得,我妹妹如何啊?嘿嘿~”

薛仁貴老臉一紅,忙不迭的擺擺手道,

“都尉可是在和某說笑?某一介武夫,如何配得上都尉家的大娘子?”陳宇如今也算大唐的貴胄了,陳妍自然就是當家的大娘子,雖比不上公主這等金枝玉葉,但普通百姓家的男子,卻是望塵莫及了。

陳宇笑著擺擺手,

“仁貴毋須妄自菲薄,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舍妹已然及笄,過得兩年,也該談婚論嫁了,要不然人家該戳我這個當哥哥的脊樑骨,仁貴乃我大唐猛將,將來封狼居胥也猶未可知,何必自輕自賤呢?”

薛仁貴一張黑臉漲的通紅,大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陳都尉”之意,他對於娶不娶陳妍倒是無所謂,但是薛仁貴一輩子的夢想便是為大唐征戰,封狼居胥,名垂青史。

陳宇比他還小了幾歲,但人家已然是藍田縣子,洛陽城的折衝都尉,還奉旨為天策府募兵,跟著這樣的上司,少不得有硬仗可以打,過得二十年後,這位上司八成能夠位列三公封侯拜相,自己也能一展拳腳,打出一片天地來。

薛仁貴想到這兒,紅頭白臉的對著陳宇一躬身道,

“都尉的好意,屬下心領,然大丈夫豈可無志向,某當以軍功為聘禮,再來求取都尉家的娘子才是!”

陳宇眉開眼笑的點點頭,

“仁貴說的好哇,某也不強求,妍兒還小,某還是等的起這兩年的嘛。”

倆人正說著呢,忽然下人說,火器監的主簿求見,陳宇心想,這些工匠來洛陽城研究大炮也有些日子了,難不成是成功了?

“快快有請。”陳宇手一揮,薛仁貴很自覺的就退到一邊,只見兩個主簿興沖沖的走進來對著陳宇一躬身,

“見過陳監正”他們是火器監的,自然得叫陳宇為正監。

“可是火炮有訊息了?”陳宇興奮的看向二人。

“屬下不才,監正所畫的火炮暫且無法研製,但屬下已然研製得了火炮中的彈丸,還請監正親臨查驗才是。“兩名主簿面有得色的說著。

陳宇來了興致,這有可能是大唐第一枚火器,馬虎不得,當即點點頭,由兩名主簿帶著一路來到火器監的鍛造房裡。

“監正請過目,此為彈丸,只需由投石機拋射至城牆下,再由軍士點燃,即可產生爆炸!若是戰至緊急時,那引線則須多浸火油,以保火勢不斷,由投石機拋射出後,無需再用人點燃了。”一名主簿手舞足蹈的給陳宇講解著。

陳宇看了看這足有三個西瓜大的鐵彈,表面倒是打磨的挺光滑,和電視劇裡的土炮彈挺相似,但是圓形的鐵彈上還留著一條引線,陳宇伸出手摸了摸,像是沾了火油的麻布條。

“嘖嘖,這不就是簡易版的拋擲型榴彈炮嗎?”陳宇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了看,也確實難為那些工匠了,大唐現有最先進的拋擲型武器就是投石機了,這些工匠自然而然的認知也就在這個水平了,那些電視劇裡輕輕鬆鬆就能造出火炮的,陳宇現在都懷疑是不是編劇完全沒看過歷史書。

“哈哈哈哈,好,來人啊,抬著這幾個鐵彈,到郊外去試試,若試的好,本侯有賞!”陳宇高興的揮揮手道。

“對了,來人,去請吳王殿下和公主,一同觀賞!”陳宇想著李恪還沒走,趕緊吩咐人去請。

“呵呵,子寰又有新物件了?這是何物啊?”不多時,李恪和高陽公主便興致勃勃的來到火器監,李恪好奇的摸著鐵彈道。

“此為,唔,手榴彈,哈哈哈!”陳宇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

“呃,此物乃是攻城拔寨所用?”李恪抬起頭看向陳宇。

陳宇點點頭,高陽公主是女孩子,對這刀槍劍戟不感興趣,嚷著睏乏的很,陳宇便和李恪帶著一眾工匠,抬著幾顆大唐版的手榴彈,來到郊外一處空地上。

那幾個火器監的工匠,抬著其中一顆鐵彈,搬運到遠處一塊空曠的平地上,又點燃火摺子放在引線上,陳宇和李恪站的遠遠的,天曉得這玩意兒殺傷力有多大!

陳宇自覺的捂住耳朵,李恪頗為不解道,

“子寰為何誤傷雙耳啊,難不成這鐵彈能有驚天動地之聲?”

陳宇狡猾的眨眨眼,沒等開口,“砰!”的一聲,遠處的鐵彈炸了開來,火光沖天,硝煙瀰漫。

李恪被炸的猝不及防,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陳宇忙伸手扶住他。李恪驚魂未定的搖搖頭,又拍拍耳朵,

“孤王真是小看了這鐵彈了,竟然有此等威力!莫不是天神下凡,引來這天雷之聲?”

陳宇暗暗好笑,古人都把未知的事務當成是天上的神仙所為,當即領著李恪上前檢視手榴彈留下的彈坑。

“嘖嘖,還行,炸這麼大一個坑啊?”陳宇環視一圈,這鐵彈頗為沉重,需得三人合力,才能搬運的了,但是爆炸過後,地上出現了一個深約二十公分,半徑大約五米的大坑。

“要是能用火炮發射出去就好了,算了,不管了,這玩意夠交差了。”陳宇滿意的點點頭,旋即喜笑顏開的看著那些工匠道,

“做的不錯,傳我的將令,火器監研製火炮有功,賞千金,另外兩位主簿,各自再賞二十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