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眾情人(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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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孔穎達褚遂良甚至李二,都還沒從詩文中回過神來,一個個大約都想起了初戀情人,尤其是李二,滿面春色,大概是想起和長孫皇后初結連理之時的情景來了,一臉的幸福盪漾。
正當李二他們還在研究著陳宇字裡行間的意境時,虞世南眼疾手快,一把扯過宣紙,捲成一卷,李二和幾個老臣正驚愕間,虞世南笑著摸摸山羊鬍道,
“陛下,老臣向聖人討要了這副詩文了,拿回家給幾個不成器的孫輩瞧瞧,讓他們看看冠絕我大唐的詩文該是怎樣,這副字,陛下想必不會和老臣搶吧?”說罷一臉真誠的看著李二陛下。
李世民鼻子都要氣歪了,陳宇的瘦金體雖不入門,但到底是獨步天下,但是虞世南是三朝元老了,李二拉不下臉來和他爭,只好盯著陳宇道,
“這個,子寰吶,不若你再作一首?卿素有大唐第一詩文之稱,再作一首,朕也好拿去給皇后閱覽一番。”李二直接搬出了長孫皇后來了。
陳宇哭喪個臉,詩是有,但是明年咋辦呢?總不能明年不出來了吧?
孔穎達也在一旁火上澆油,“呵呵,子寰想必還未力盡,若是今日能作出三兩首佳作來,老夫也能分一杯羹,哈哈哈哈。”
陳宇鄙夷的看著一眼孔穎達,這老傢伙擺明也是想趁火打劫,當下對著李二躬身道,
“臣自當奉詔,寫的若不如意,望陛下斧正。”
李二不在意的擺擺手,“卿只管寫來,寫的好,朕自有封賞。”
陳宇這會兒也顧不上明年了,明年的事兒明年再說吧,鋪開宣紙,拿起筆,幾個老貨又湊了上來,這次李二學乖了,擋在其餘幾個老臣的前面,幾人見皇帝認真了,自然也不好再作妖了。
陳宇又一沉吟,接著在紙上工工整整的寫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剛寫完,李二一把搶過宣紙來捧在手裡,瞪大了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幾個老貨也是探頭探腦的在一邊研讀。
“好啊,好啊,子寰當真是風流無雙,不知多少小娘子,今夜可要無眠了。”孔穎達一臉猥瑣卻又惋惜的嘆道。
幾個老臣一遍遍的誦讀著陳宇抄襲來的兩首上元節佳作,早有機靈的酒樓博士,謄錄了下來,一路小跑,直奔平康坊和西市的胡人酒肆而去。
正當李二和幾個老傢伙還在興致勃勃的研讀著陳宇的詩文時,平康坊和胡人酒肆就已經炸開了鍋了。
在大唐這種通訊基本靠吼的時代,勾欄瓦舍無疑是最好的傳播工具,幾個酒樓博士四下飛奔,把詩文遞給平康坊裡的青樓,說這是藍田縣子陳子寰的上元節新作,青樓自然不敢怠慢,當即拿給各自頭牌的清倌人,一一演唱起來。
這一唱不要緊,詩文中又如此哀婉多情,當即一個個清倌人唱罷都是哭的跟淚人兒一般,有通詩文的小才子已經在叫起好來,更多的紈絝子弟則是面面相覷,不懂為什麼唱個詩也能抹眼淚。
青樓一傳開,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是紛紛拿到了謄寫的詩稿,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麼多情又朦朧的句子,哪個女孩子受得了!當即一個個羅帕掩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宇是寫給她們的。
尤其更是最後一句“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是要了親命,這種無聲的告白最為動人。
要說陳宇之前的詩文已經是獨步大唐了,但是此前作的無非是送給李恪也好,男兒何不帶吳鉤也罷,都充滿了壯志豪情,唯獨這兩首,羞羞答答的卻又春意朦朧,像是兩顆巴雷特的子彈,擊穿了這些小娘子的心房!
就連在街上閒逛的陳妍和蘇憶晚也拿到了謄錄的詩稿,蘇憶晚聽說是自家夫君寫的,忙不迭的細細研讀起來,只讀了半闋,便已經是淚眼婆娑,陳妍不通文墨,還以為是哥哥在詩文裡得罪了蘇憶晚呢。
蘇憶晚更是回想起陳宇當時在倚紅樓裡與她一夜訂終生,一曲“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讓她甘為人婦,此刻的詩文更是優雅多情,彷彿是訴說給她聽的一般,心中滿是甜意,臉上一抹緋紅輕雲,平添幾分嬌羞,惹的身邊經過的少男無不駐足痴痴的呆望。
這一晚,陳宇算是徹底揚名立萬了,無數的小姑娘拿著謄錄的詩稿,在閨閣裡、青樓畫舫內,一個個哭的泣不成聲,淚溼春衫。
青樓的姑娘哭的是當初也曾有過與人海誓山盟,發誓求娶之心,最後卻落的獨守空房,滿目悲愴。
閨閣的大小姐們哭的則是對於愛情的嚮往,聽聞藍田縣子陳子寰年少風流,俊美無雙,但求一見君面,訴斷衷腸。
更有好事的小太監,一路狂奔,把詩稿送到了宮裡,長孫皇后見了也不禁動容,帶著一臉笑意回憶起跟著李二陛下當初南征北戰,夫唱婦隨的日子。
長樂公主和高陽公主各自心懷鬼胎,一夜無話,捧著陳宇的詩稿默默誦讀,長樂公主也是雙眼放光,
“他必定是寫給我的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只怪我今日未親自前去,要不然```”想到這裡,長樂公主羞的拿過羅帕掩住粉面。
高陽公主年紀雖小,讀著詩文雖還不能完全理解,但隱隱約約卻覺得和自己有關,
“哼,這陳宇,好的不學,盡學這些酸腐文人,哎呀呀,要是他向阿耶求娶本宮怎麼辦呀?阿耶要是不同意,我就和阿耶去鬧!哎呀,真羞死人了!”高陽公主也是慌的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才悄悄的又讀上幾遍。
陳宇尚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全長安,乃至將來全大唐的大眾情人,這會兒被幾個老貨一吹,多喝了幾杯,正暈乎乎的在酒樓裡強顏歡笑呢。
真可謂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