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哪兒好說我們逛窯子去,殿下你要不要去嚐嚐鮮?正尷尬呢,李德謇卻開口了,

“回殿下,臣與陳明府和劉縣丞打算去倚紅樓飲酒。”這老小子倒是老實。

李恪愣了一愣,

“倚紅樓?甚是香豔的名字,哦,德謇是去勾欄聽曲是吧,正好,孤王尚未去過青樓,何不帶我一同見識見識?”

陳宇一聽汗都下來了,啥?帶王爺去青樓?要是被李二知道了,別說回長安做駙馬了,估計在這江南就身首異處梟首示眾了。

李德謇也是嚇了一跳,他們仨是朝廷命官,逛青樓那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兒,李恪是王爵之尊,如何能去得這種地方,忙躬身道,

“殿下乃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去得這些地方。”

李恪不滿的看著陳宇等人說道,

“你們能去得,孤王怎麼就去不得了?不就是去聽聽唱曲兒,吟詩作對嗎?我大唐多少文人雅士以此為樂,若在京中也就算了,如今來了這江南,難不成諸公要替聖人管教於孤王?”好傢伙,李恪為了去趟青樓把他爹李二都抬出來了。

大帽子一扣,陳宇哪兒敢再說話,訕訕的看著李德謇,李德謇看看劉仁軌,劉仁軌又看看陳宇,最後陳宇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道,

“殿下恕罪,非是臣等不願,一來殿下年歲尚小,不便出入這等風月場所,二來殿下身份尊貴,若被心懷不軌之人得知,怕對殿下不利也。”

李恪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無妨,我換件衣服便可,諸公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是吳王?論年紀,子寰又能比孤王大上幾何?且孤王府上早已娶妻,談何年歲尚小。”

陳宇這才知道,李恪已經成親了,這特麼李恪才多大啊?印象中李恪這會兒應該才十三四歲,怎麼就結婚了呢?

但是李恪都這麼說了,陳宇只好點點頭,看著李德謇和劉仁軌,

“殿下既然有此雅興,臣等不敢不陪,還請殿下回臣家中更衣。”

李恪高興的點點頭,和陳宇回到官邸,叫來侍女給他更衣,陳宇正好也回房間把官服換下。

“夫君這是更衣要去何處啊?”蘇憶晚一邊替陳宇更衣一邊好奇的問道。

陳宇哪好意思說就是去倚紅樓,乾笑兩聲道,

“陪吳王去城裡轉轉,看看風土人情,算是微服私訪吧。”

蘇憶晚點點頭,她覺得吳王身居高位,去看看百姓生活那叫體察民情,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夫君路上小心,多帶些隨從。”蘇憶晚叮囑道。

陳宇點點頭,在屋外等著李恪出來,沒多久,李恪換上一件蜀錦,看起來雍容華貴儀表不凡。

李德謇和劉仁軌也趁著這時候換了衣服,四人騎馬由劉仁軌帶路,直奔閶門倚紅樓而去。

“這江南繁華之地,果真是別有一番景象。”李恪看著粉牆黛瓦的江南風光讚歎道。

一路來到倚紅樓,小廝怎會不認得陳宇和劉仁軌,忙堆起笑臉牽過幾人的馬,大呼小叫的讓樓裡的老鴇趕緊出來接待,

“陳明府到~”此話一出,李老鴇趕緊從樓裡滿面笑容的走出來,挽起陳宇的胳膊,

“喲,奴家可算是把明府盼來了,自明府娶走了蘇娘子後,可有日子沒來了啊,劉縣丞也是,是不是把奴家這兒的娘子都忘的乾淨了啊?她們可都日日以淚洗面,盼著再見明府一面呢。”說罷就要拉著陳宇往裡走,瞥見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李德謇和李恪,又是眼睛一亮,

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年紀看起來比陳宇還小,但身上的蜀錦卻是實實在在富貴人家的少爺才穿的起的,忙不迭的又招呼道,

“這位又是哪家的小郎君啊,生的這般俊俏,奴家可從未見過,瞧著模樣,嘖嘖,今天怕是要把奴家樓裡的娘子個個都迷的邁不開腿了喲。”

李恪雖然已經成親,但是還是經不住李老鴇這邊風月場所出來的女子,俊臉一紅,陳宇忙上前拉開李老鴇,

“好了好了,這位是我的貴客李三郎,去,把你樓裡的娘子叫最美貌的出來,陪我們飲酒。”

李老鴇答應一聲,又摟著陳宇進了樓裡,李德謇倒是大大方方的走在最前面,他在長安見多了這一幕。

進了樓,陳宇才發現上次給蘇憶晚寫的詞已經被倚紅樓裝裱了起來,掛在正廳的牆上了。

李恪和李德謇也是發現了這副字,端詳了一會,

“好一個‘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何人所作啊?”李恪好奇的看向陳宇。

“還能是誰,還不是陳明府,就憑著這長短句,就拐走了奴家樓裡最美貌的清倌人呢!”李老鴇嬌笑著說道。

“哈哈,想不到子寰還有這般香豔的故事,某也算不虛此行啊。”李恪笑的很燦爛,這才知道陳宇家裡的美妾原來是這裡的清倌人。但是大唐嘛,這種事情算是風雅之事,李恪的話裡並沒有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