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不爭氣,她這從小要強的老妹必定強出頭,就算自己不行,也得讓自己的男人上,不僅要奪走蕭姒月宮主之位,還要佔領這天機洞,野心不可謂不大,但也確實有一爭的實力。

就目前而言,他們合起來的地盤,比拿下煙波山的天羅教都大了,加之她故意派人跟著上穹道的步伐為亂,害得天羅教憂心忡忡,弄不清局勢才上演了今天這一出!

以黑鬚道人推測來看,朱崇古應當時先逼異人退出,然後再一邊派人汙衊上穹道和魔道勾結,一邊表面上又斥責上穹道勾結外人,那異人當然也能算作外人,反過來叫上穹道疲於奔命,無心再奪回煙波山。

不出意外,這出戏,很有可能要按著黑鬚道人的推演進行下去了。

可他錯過了異人!

這異人中,非張天流一個難以看清。

……

楊藻閉上眼睛深呼吸。

片刻她就有了決定,睜眼道:“我一直在避免流血,寧可接受不合理的漫天要價,也不想與你們有衝突,卻總不如人願,今日我不代表異人,與上穹道也無關,僅是看不爽你特來一戰。”

朱崇古有些愣神。

秦蘭仙子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這撇清關係,生死勿論……是沒把握才這樣說?

可從楊藻眼裡,秦蘭仙子看不到一點豁出去的決絕,她很自信,如能勝天命!

迄今為止,還沒有異人能勝天命。

炎魔只是元神強大,他早沒了天命實力。

夢神子雖強如天命,但終究不是天命,何況那一戰張天流究竟出力多少很難說。

楊藻之前就與不少人交手,而且都是聖境,她便顯得很吃力了,眼下卻要挑戰天命,怎麼看都是以卵擊石。

回過神的朱崇古哈哈一笑,道:“我要糾結你的立場,事後針對其餘異人有失顏面,可若不懲戒,他日是個人就來挑戰老夫豈不要煩死……”

楊藻打斷他道:“你我今天只能一活,我若勝,今日也不取神蹟。”

“你來真的啊!”秦蘭仙子忍不住道:“一開口就是生死鬥,你有把握嗎?”

“沒有。”楊藻回答很乾脆,沒等人笑話,她就給出了理由:“正如他說,若不懲戒,他日是個人就拿九州神蹟威脅異人,不被煩死也被噁心死。”

秦蘭仙子一嘆,默默退到一旁。

楊藻渾身氣質一變,從之前如把出鞘利劍,變得宛若重山,凌空一步,如隕石撞破音障,破空聲一起,方圓十里的煙波流雲轉瞬一空,卻又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一層薄薄水鏡浮與山頂,在大陣結界流光下折射出異彩紛呈的光輝。

“這異神通還挺霸道的,但光是這點重量還不夠啊。”

秦蘭仙子心中思忖,繼續後撤,直退到十里外時,楊藻領域中的重力場又重了三分。

這下許多人都開始後撤,包括天羅教弟子。

然而朱崇古卻如無事人般,輕鬆愜意的笑道:“你就是再增到百倍,對我也無用。”

他的周身,泛起了一層澹澹流光,這光芒如熒光,只在他體外而不離體,正是界力護體的表現。

他沒有開界域,只是護體領域,便足以無視楊藻的重力場,差距不言而喻。

但也正因為他的這種表現,讓楊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對手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