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豔明那被面板包裹的眼眶似在死死盯著水鏡中突兀出現的人,雙方距離不過兩丈,只一瞬間便能決一勝負!

但勝負如何,玉豔明沒有把握。

她是能感知修士間的強弱,身後人的氣息相比天命強者而言柔弱不堪,這點修為,她無須戒備,任由對方施為,她反而擔心把這小子活活累死。

“霧裡散人?”玉豔明紅唇咧起,俏笑詢問。

張天流輕輕點頭:“從未蒙面,卻能一眼認出,你還真是惦記得我夠久的啊。”

玉豔明咯咯笑道:“傳聞你乃當世奇男子,短短几千年便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成長到天命強者也要畏懼三分的地步,奴家玉豔明可是仰慕已久啊!”

“呵。”張天流輕蔑一笑,道:“這腔調,從那些殘魂裡吸收到的吧。”

“散人不喜歡奴家這腔調?”玉豔明媚笑問。

“談不上討厭。”張天流點頭。

玉豔明笑容更具魅惑的道:“奴家還學會了很多技術哦!”

張天流樂道:“邀我切磋啊,不過可惜,你那方面都無懈可擊,唯獨缺少一扇心靈的窗戶,這就索然無味了,誰讓我的眼控,喜歡動情時眼含秋波,興奮時明眸會布靈布靈的閃耀,極致時媚眼如絲且泛起淚光的女子。”

玉豔明不怒反笑:“既如此,散人賜我一雙我不就有了!”

張天流思索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卻沒了,這咋搞?”

玉豔明柳眉忽的一豎……

“別動。”

輕飄飄的話如似萬重山,將想要爆發的玉豔明壓制得動彈不得。

她驚訝的看著自己渾身上下泛起一篇篇細密的符文光澤。

“界域!”

玉豔明難以置信張天流這修為,怎麼修出的界域?

在她獲取到張天流情報後,經過推斷,這個人,應該是如他們聖師那般,實力未必是頂尖的,但精通各種稀奇古怪的法術,能輕易找到他們的弱點,擊潰他們的短板。

霧裡散人的立足之本,肯定也是這方面才對。

可他卻修出了界域,這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境界。

無邊海修士數以億計,但修的界域者,只有四涯裡的一小撮人,其難度可見一斑,此人哪來的時間?莫不是天生領悟?還是如九州異人那般的異神通?

但異神通又怎麼可能是以符文方式展現?

玉豔明是越想越不通,她對張天流的瞭解太匱乏,單純以為是玩技術的。

她也沒錯,只是萬般道途終歸於一點,再由這一點繁衍出只屬於自己的道。

這不是張天流發現的,只存在於他很多猜測中,確定的是天龍的授課!

他沒向天龍討教,但這一年來太多的人向它討教,而這裡面的人不少會在結束後,三五成群的開小會,分享他們從天龍那裡獲取的知識。

張天流不是有意偷聽,實在是附近的奈米蟲停了去,記錄在檔,他調查時順便了解一二罷了,主要竊聽是針對魘族!

“好奇我怎麼知道你覬覦我眼睛。”張天流起身,走向玉豔明,從她腰間摸出一塊黑金屬道:“你們這幫傢伙,真是傻不拉幾的,什麼東西都敢撿,還遮遮掩掩,幹嘛呢?”

張天流胸膛貼在玉豔明背上,似從她身後環抱住她般,將黑匣子放到玉豔明面前,比劃了一下,黑匣子就變成了一根漂亮的符紋項鍊,繞到她脖子上。

張天流下巴抵在玉豔明肩上,五指撩起她遮擋在身前的秀髮,再看著鏡子中的玉豔明笑問:“漂不漂亮?”

玉豔明臉色變得很怪,時而猙獰,時而歡喜,時而如在哭泣。

“你這臉怎麼了?既想殺我,又想愛我,偏偏明知愛而不得麼?”

張天流拍拍她另一邊的肩膀,仰起頭又道:“殘魂汲取多了就這樣,你不喜歡,可殘魂裡有喜歡的,而且數量還不少,都快佔據主動了,嘖,我這該死的魅力。”

“是又如何,一群殘魂我片刻就能斬盡。”

張天流笑問:“捨得嗎?剛才你照鏡子的時候,不快樂嗎?我給你戴項鍊時不動情嗎?這些情緒正是你曾經缺乏的,如今得到,為何捨棄?沒了這些情緒你不過是行屍走肉,你需要它們,不僅為了擺脫那些魘屍魘鬼的低階趣味,更需要它們幫你突破極限,眼下還遠遠不夠,你需要的是更強烈的情緒,不要因我讓你動心而便會哪行屍走肉,這樣我會痛心的!”

玉豔明臉色一僵,逐漸泛起潮紅!

張天流見好就收,轉身回到椅子前坐好,問:“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可是有大用處的,哪個血界是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