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流笑問:“你知道不少啊,可你難道不知我特別討厭這種虛假的玩意嗎。”

“我構建的世界是假的,那麼你們要造的世界,就一定是真的?”

張天流點頭道:“你做得很完美,是我沒法說服自己,我不信天上掉餡餅,更不注重結果,要說服我自己只有經歷一個過程,用付出換來的回報才能讓我啞口無言。”

傀儡無法理解道:“觸手可得,卻嫌得而簡單,當你繞了一大圈最終發現還是回到我這裡時,你後悔嗎?”

“不會,雖然你的作品很完美,但空有形而無神,就好像紀錄片,即使紀錄片裡的悲歡離合都是真實的,可我沒感覺,我沒有氾濫的同情心,沒有服務他人的意識,我再設身處地的去思考,也都是理性的,悲歡離合是不能包含理性的,但凡有理性的事,都沒有人情味。”

傀儡面無表情道:“你本可非凡,為何淪為普通?”

張天流笑了,這是捧殺呢,還是罵人蠢呢?

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卻選擇踏踏實實,就好像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個富豪說讓你繼承他億萬遺產,你偏不,就是要打工。

張天流自己都覺得這種做法愚蠢不堪。

他不要,這筆錢不會消失,只會便宜了別人,他們拿去揮霍無度,享受人生,怎能容忍?

拿了錢我修橋補路不行?

捐給別人不行?

太多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

但他是張天流啊。

他沒有這種捨己為人的心。

他只會覺得這筆遺產有坑,且是天坑!

“看來你我沒法說得通,交出星娥。”

傀儡仰頭,樓頂消失,上空巨大的映象空間突然拉近,似如天塌,壓迫感十足,在無限放大的畫面中,一條街道上,一對情侶正在有說有笑的逛街,裡面的女子正是星娥,她挽著手臂的男子便是虞天定,星娥正在給他介紹這個城市和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男子興致勃勃,在女子教導下嘗試了許多事,也鬧出了許多笑話,男子很狼狽,但笑容很幸福,女子也洋溢著幸福表情。

未來如何,彷彿已經不重要,此時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人生所該經歷與留戀的時間。

“你可以隨時帶她走。”傀儡道。

把選擇權交給張天流,是要張天流去破壞這對幸福的新人。

他不信,但有人信。

他不想在那虛假的世界裡逗留一刻,但別人卻想永遠待在這裡。

這種情況,一般張天流都會讓別人選擇,今天也不例外,扭頭便道:“你們怎麼看?”

他身邊不知何處,出現了兩人,正是婧慈與太陰。

“這樣的情景,實在讓人難以破壞啊!”婧慈言語中有著不忍。

“虛假!”太陰冷哼道:“夢神子,你做這些無非是想勸退我等,你敢保證不會利用她?”

太陰這話很巧妙,利用包含了太多,未必就是利用星娥的能力,說不定只是利用她腦海裡對九州的瞭解,進一步提升這個九州的真實度。

因此傀儡的回答是:“如果不問則取便是利用,我無法保證。”

“哈!”太陰輕蔑一笑:“既如此,我們更不能讓她留在你這裡了!”

傀儡很疑惑的看著太陰,問:“我們做的,不是同樣的事嗎?而且我給了他們想要的,你們卻給不了,不論理性還是感性來說,他們更應該選擇我。”

太陰也不要臉了,直言道:“你錯了夢神子,我們不一樣,你只看眼前,你無法保證他們這一輩子都會如此無憂無慮,有一天他們不再相愛時,你現在所給的一切都成為沉重的痛苦回憶,也會成為虞天定無法割捨,又無法闖過的劫難,他會恨你一輩子,因為是你的擅作主張妨礙了他的道心,也會加倍的延誤阻礙他成就大道的星娥仙子。”

“你直說門不當戶不對唄。”張天流冷笑。

太陰瞪了他一眼,不滿這廝到底是幫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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