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流發了很久的呆才收回目光,環顧四下道:“前往鬼門的城樓,通往陰曹的牌坊,我是從陰間到陰間,還是從陰界到陰界?”

老者雖沒出現,但聲音卻響了起來:“是從酆都到地府。”

張天流很快反應了過來,道:“你意思是神話的遞增。”

老者道:“你的解釋很有趣,確實不論哪裡都是從無到有的過程,陰間也一樣,陽間的生靈多了,陰間的地也就廣了,從小四方到大四方,酆都地位沒有改變,始終只是陰間裡的一地陰曹而已。”

張天流一邊深入一邊張望道:“那這鬼門關還能通往其它地府了?”

“唉,天崩地裂後,誰知道能否通。”

“這裡陰氣都聊勝於無了。”

少是少,但張天流體內飢渴多年的三大傳承之力還是跟吃了撒尿牛丸似的奔放。

不多時,來到一座山腳下,被前方寬闊的溝壑所阻。

老者突然浮現,望著乾涸的溝壑嘆道:“忘川河都幹了。”

張天流笑道:“彼岸花也沒了。”

老者點點頭,望向下游道:“橋也崩了。”

張天流看去,只能看到遠方平原上,在一處蜿蜒的渠道旁,有一點石基殘留。

“那是奈何橋?”張天流問。

“嗯。”

張天流好奇問:“奈何橋有幾座?”

“僅此一座。”老者道。

“那黃泉路,望鄉臺,三生石都在你這咯?”

老者點頭。

“這可都是神蹟啊!”張天流可以肯定,這些東西如果還在,大小都算個神蹟。

“別的地方都有這套裝置嗎?”張天流又問。

老者笑著搖頭:“每一處地府都有各自的裝置,只是民間枉傳,將一地陰曹照搬過去罷了,都說城隍麾下有謝範,可城隍何其多,難道每一位手下都有謝範。”

“也是,說牛馬到處有還可以解釋,謝範就算了,要能分身在每個城隍麾下辦差,這法力,吊炸天了。”

張天流正要到處逛逛,突然一愣,扭頭看向陰曹牌坊。

老者似乎也有察覺,抬眼望去,不由笑道:“是他們。”

“你認識?”張天流盯著從進入鬼門關的黑袍人,以他眼力,居然無法看到此人真實面孔,彷彿有一團特殊的陰氣阻隔,令其面部朦朦朧朧。

“不認識,只知道酆都就是被這樣裝扮的一夥人給煉的。”

“哦,那他們應該不是幽冥異族。”

這點張天流完全可以肯定,幽冥異族目前展露的能力,還不足以煉化酆都這等神蹟。

“他應該是跟著我來的,我居然沒發現。”張天流笑道。

“能逃過白澤法目,他身上必有一件可藏匿的神蹟。”老者推斷。

張天流苦笑:“我只能看過去,未來什麼的,一秒如果能算,那就算吧。”

“未來未必是要看。”老者很肯定張天流的神通就是白澤法目。

對此,張天流更無話可說。

他確實能推斷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就如眼下東冥情況,雖然他總說猜,到頭來還是發生了神權與皇權的相爭。

但他覺得這根本不算洞悉未來,只是對人性的一種判斷而已。

真正的未來,應該像他看過去一樣,看到未來所發生的一切事件。

不過張天流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看到了,他就能改變了,那他看到的未來還是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