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戶房總管的案子啊。”不知何時回來的南隴素,出現在小白身側。

“嗯,殺教官的人沒抓到,那隻好從這裡入手了。”小白淡淡道。

“抱歉。”這也是南隴素一個心結,畢竟那黑衣人是當著她的面殺了教官與她幾個屬下,還逃之夭夭了。

“素姐不用為我難過,那日你內心比我痛苦太多了,說抱歉的該是我,沒有勇氣把他攔下來!”

南隴素仔細盯著小白,她恍惚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像年輕人,他有一種通透,這種感覺……說好是善解人意,說得難聽,是直指他人內心的一把刀。

不知不覺,南隴素眼神有點呆。

小白有所察覺,暗道不妙,忙問:“素姐,前戶房總管是從哪裡調來的?”他指著檔案裡沒有記錄的一欄。

“啊,哦這個,我也不清楚,要問堅石總管。”

“哦。”小白點頭,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內室。

堅石忠得知小白來意,暗笑這小子還真夠用心,換別的小捕快,誰敢一天麻煩他兩次?

“丹飛總管以前是九號衙門的,因那裡總管已滿,他又積累了多年功勞,九太令覺得不升不行了,就轉到了我們這裡,而他之前的檔案應該在九號衙門。”

“為什麼不轉來?實在不行可以一式兩份啊。”小白皺眉問。

堅石忠笑道:“你這話就像在說,為什麼人要活著,活著又為什麼要吃,吃的為什麼不能從天上掉下來,我們吃的東西,只能我們自己去尋找,自己解決,你指望別人,就是這種結果。”

“你直接說沒人過去拿,那邊也沒人送過來不就行了,講什麼大道理啊,還牛頭不對馬嘴的。”小白沒好氣道。

登時,室裡室外瞬間寂靜。

所有討論案子的聲音,行走的腳步聲,包括翻閱案宗的紙聲,這一刻都沒了。

“怎麼說話的,沒弄明白你在對誰說麼。”突然一聲斥責,南隴素出現在小白身後,手指朝他腰間一杵,戳著小白一個激靈,回頭白了她一眼。

“無礙,無礙,呵呵。”堅石忠倒是無所謂,對小白道:“你說的也沒錯,這確實是個疏忽。”

“疏忽?”小白眉頭大皺,道:“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嚴重到冒名頂替你們或許都不知道。”

“嗯?”堅石忠一愣。

南隴素沒意識到小白的話裡話,又杵了他一下,低聲道:“還敢頂撞啊你!”

“南隴素你先站到一邊。”堅石忠喝令一聲,對小白又道:“你的意思,丹飛總管是他人冒名頂替的?”

“沒有。”小白搖頭。

“你那剛才什麼意思?”堅石忠沒好氣問。

“我說的是可能,如果發生了,當時的你們有什麼辦法甄別嗎?還是說誰拿著舉薦信來,都能當總管?”

“這你放心。”堅石忠道:“這種調動的事,一般由太令接手,而太令自然是見過對方的。”

南隴素聽明白了,補充道:“另外,丹飛總管上任前,已經與九太令來過這裡打招呼了。”

小白沒說什麼易容的問題,這就是單純的槓了,畢竟他也不確定。

“開個文書,我去趟九衙。”小白直接道。

“行,麻煩我這麼多次,你小子要查不出個東南西北,小心我罰你!”堅石忠笑了笑,當即就給小白寫了一份取檔文書。

但他卻沒有交給小白,而是遞給南隴素道:“你跟他走一趟。”

南隴素不閒,但也沒必須馬上辦的事,否則也不會為小白進來了,頂撞上司雖不是小事,但對方是堅石忠,南隴素清楚小白不會遭嚴重處罰,只是小懲戒能免則免,何苦去受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