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立刻回到座位,飛快寫下女官差的名字,南隴素。

女官差不是姓南,而是姓南隴。

幽冥大多數都似複姓,且與九州的複姓還不同。

小白也有,叫辰孟,白。

不就是把名字反過來嘛,大前輩能叫流天章,陸老師能叫登升鹿,自己怎麼就不能反過來叫?這裡可沒有什麼百家姓。

但其實他這個姓是有問題的!

張天流的流天章,是如天上流雲般的文章。

陸陟的登升鹿,是活蹦亂跳或登躍高山的小鹿。

皆有其意,至於有沒有其姓,這不重要,很多偏遠荒寂的小村落異族,沒名沒姓沒文化,接觸到人文社會後,就會給自己起個貼近自然,而又有意思的名字。

而辰孟,若用幽冥文字寫出來只能是晨夢,清晨夢晚之意,而非辰孟,因為這裡的時辰年月用的是另一套,不存在辰孟二字。

而晨夢在幽冥確有其姓,且是西冥大姓,當然在東冥就有不少,至於地位如何不好說,但不論如何,若小白這個名聲傳開,遲早會被他們找上門!

小白對此,無所謂。

曝光就炸唄,打不過就跑唄。

反正有人兜底。

南隴素帶著疑犯離開後,小白本以為可以等下班了,不曾想,十幾名捕快抓著大大小小十幾人來到班房。

“這是把人一家子都給端了啊。”小白心底苦笑,開始挨個記錄。

在聽到第一個人的姓時,小白就愣住了。

“丹飛,記得遇刺身亡的前戶官,好像就叫這姓,難道是他一家人?”小白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不過他沒多想,他來混日子,又不是真要幹這一行。

逐一登記完, 便由獄卒領進疑犯,分配囚牢。

當天夜裡,小白尚在寫作,忽聽號角齊鳴,人喊獸嘶。

那一聲聲劫獄立刻讓小白聯想到下午被送進來的丹飛一家人。

“應該不是,不然太不合理了,那一家有老有小的,怎麼可能劫得走。”

想到這,小白提刀就走了出去。

雖是文職,但他喜歡湊熱鬧啊,何況他上次都那般表現了,這次不表現一下說不過去。

到了廂房外,隔壁陸續有人一邊穿著衣衫一邊往外跑。

“刀,刀!”小白亮亮自己的刀,提醒一個跑到他面前的小吏。

“哦!差點忘了。”小吏忙有跑回去,提刀衝出來,跟小白一同奔至班房外。

此刻班房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大門前,燈火之下刀光劍影,燭火之上弩矢嗖嗖,喊殺與怒罵聯奏的樂曲令人心潮澎湃,又毛骨悚然。

身邊不斷有雜役加入,小白也拔出刀,在邊緣反覆橫跳,看似尋找時機,實則壓根沒有上的意思。

他可不是故意裝慫,實在是人多,根本擠不進去。

劫獄的人什麼樣他都看不到,全是一堆背對他的雜役,再裡面是有品級的官差。

場面持續了半刻鐘後,突然班房另一頭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名官差的驚怒:“不好,賊人炸了後牢,從另一邊逃出去了!”

然後一群官差、雜役如潮水般湧入班房,留在最後的小白正要跟進去時,忽見班房外打鬥的場地別說屍體了,連血都沒看到,而且那些弩矢連箭頭都是平的。

“靠,演習啊?”小白頓時索然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