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挺丟人的,明明在做好事,就因為出身,因為生長的環境,抹不開面子,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所認為對的事,不求他人的理解,只求這世界能多一天的安好,太特麼給我輩中人丟臉了,你也配叫魔?”

魔華仙卵脖子斷口噴湧的火焰漸漸弱化,身體呈現了枯萎。

炎魔依舊很有精神的道:“那你又是為了什麼?我的辦法是一時,但只要我在,這一時就是永遠,你呢?破而後立?哼!沒用的,八十萬年之前你知道破了多少次,立了多少次嗎?正如你們九州的歷史,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是因為人沒敬畏之心,你會敬畏,你後人也不會,只有不斷的給他們教訓,讓他們忌憚,他們才會循規蹈矩,除此之外,我悟不到它法,你呢?”

張天流續上一根菸道:“這就是你無法成神的原因。”

炎魔目光一滯,宛若已死。

張天流起身,腳踏蓮花漸行漸遠,聲音卻在炎魔耳邊響起:“你對世間有情,而神,沒有情。”

諸天鎖鏈斷掉,海水衝開的空間很快被混沌所吞沒,炎魔與生命之氣流失殆盡的魔華仙卵被混沌之力拉扯著變型、扭曲、渙散、消失於無。

當張天流回到無邊海時,從魚紅守處得知,炎魔的天機樹已經完全消失。

炎魔可以說是他殺,也可以說是自殺。

心死了,什麼藥都沒法救了。

張天流小指鉤下一縷耳鬢的髮絲,上面的白已清晰可見。

“他真讓你殺死了?”魚紅守還是不可置信。

“哪能啊……”張天流一甩鬢髮,任其恢復如水般飄動,同時笑道:“人是自殺,死得別提多安逸了。”

“信你個鬼。”魚紅守可不信。

張天流的動向哪能瞞得住她的窺天機。

“你還別不信,我最多能重創他,他那天機樹你又不是沒看見,想將他徹底滅殺至少還有好幾年的工夫,還未必成功。”

“也是哦,那他為什麼自殺?”魚紅守越發好奇。

“這我哪知道,你非要弄個明白,就當是輸給我後,覺得臉丟大了唄。”

魚紅守還是不通道:“可我聽說他一直輸啊!”

“哎呀你也不想想, 輸給無邊海那些老傢伙跟輸給我能一樣麼,我特麼才修煉幾年。”

魚紅守恍然,點頭道:“是啊,要是我修煉個幾百萬年,卻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我也不想活了。”

“是吧。”張天流笑著點上根菸,邊抽邊道:“人啊,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節點被迫或選擇了死亡,面對親人呢,我們有著不捨,面對仇人呢,高興就完事了唄,你追究這玩意幹嘛呀。”

“唉,你說的也是,多數人對死是身不由己的,能自己選擇,還是一禍害死去,值得高興。”

“對啊,身不由己啊!”張天流彷佛只聽進這一句。

魚紅守盯著他道:“你看樣子,還不捨啊。”

“廢話,他死了,下個就輪到我了。”張天流沒好氣道。

“那你還殺他?”魚紅守又費解了。

“你都說身不由己了,當我想啊。”張天流深吸一口煙,扔掉菸頭道:“道不同,你能怎麼辦?我這種人啊,就不配活在世上,想做的事,一件沒做成,不想做的事,倒是一路暢通,就像感情一樣,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

魚紅守一聽,剛要作惡,就聽張天流又道:“喜歡我的人,我不喜歡,相互喜歡,卻又因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彼此錯過後,心裡就會有個洞,無論多努力都填不滿了!”

魚紅守這才明白,張天流說的不是他兩,不過聽到最後,她有感覺張天流不是在說感情,或則是感情但不是男女之情,而像對人世間所有情的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