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澤大陸北海之濱,有一座另類的半壁峰,山峰如被人一劍斬去一半,斷面切口整齊平滑,只有邊緣裂痕處長了些許青苔,中間石面近乎能做鏡子。

至離海出來的霧山小船,首先見到的便是這座半壁山。

“虧得這裡人能忍得住,沒往上刻些什麼。”張天流立於甲板前,眺望光潔的斷壁。

“公子可知道,此山來歷?”孤清走出船篷問。

張天流道:“相傳是億年前的南天涯山腳。”

孤清點頭道:“正因此,才沒人敢在上面留字。”

張天流搖頭道:“非也非也,凌波群島,還是南天涯破碎後堆砌出來的,哦還有落塹大陸,那曾是南天涯上的一道天塹,幾乎大半個離海陸地,都是南天涯的一部分,還不是任人踐踏,這裡沒人留字不是當地人不想,多半是不能。”

孤清疑惑道:“既想又不能,公子覺得當地有法規約束嗎?可我並未聽聞啊。”

孤清沒來過麓澤,但在凌波典籍中檢視到一些麓澤的人文事蹟。

“跟法規沒關係,是上面殘留的劍意,讓人心生敬畏。”

“劍意?”

孤清懵逼片刻,還沒開口詢問公子如何感知,後續出來的孫青旋就道:“不可能,那上面沒有劍意。”

張天流頭也不回的笑道:“現在當然沒有了,以前強烈時好感覺,現在受風霜腐蝕多年,很難才能感覺到那一劍斷天涯的無上劍意。”

孤清更驚訝道:“為何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記載?”

孫青旋更是疑惑道:“你意思,你能感覺出來?”

張天流搖頭。

“那為何記載都沒有的事,你如此肯定?”孫青旋又較真了。

“天儀映象裡,遇到的一個修士說的,他跟你一樣,修雷法的,曾是南天涯修士,被放逐到了麓澤,當初的麓澤距離南天涯還很近。”

“這般說,至少也是五百萬年前的事了。”孤清掐算著道。

張天流思索道:“可能更久,可憐他在混沌裡被模湖了時間,以為只是過了數萬年。”

孤清猜測道:“或許他在這裡經歷了幾世吧。”

張天流默默點頭。

“那我可要好好觀望,說不定能感知到呢。”孤清饒有興致道。

張天流看向孫青旋道:“你呢?”

“我等師姐。”

孫青旋不是不信張天流,而是她感覺不到,便不會浪費時間強迫自己感知劍意。

“那我先上去,找個地方安置傳送陣。”張天流說著,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麓澤大陸。

他離開一個時辰,阿七才從仙膳舫聚會回來,聽說公子去了麓澤大陸有些鬱悶,但聽說半壁山有劍意,也很驚訝,可惜也感覺不到。

斷壁遠看很平整,近看就能發現到處是凹凸不平,且裂痕遠比她們想象得多,裂痕間還有許多青苔小草。

不過即使如此,孤清還是很有興致,直到張天流傳送回來,她還盯著半壁山。

張天流沒有打攪,遞給阿七一個黑匣子道:“我買了一處宅院,禁制都布好了,你們隨時可以傳送過去,我還有要事去處理。”

阿七拿過黑匣子道:“公子小心。”

張天流點點頭,轉身傳送離開。

下一刻,麓澤大陸,北域茫茫叢山之中,一座古樸滿是青苔的石頭城裡,張天流踏著厚實的青苔,走在街上環顧一圈,然後徑直往書店走去。

“公子想要些什麼書?”掌櫃用著濃濃的當地口音問。

“你忙你的,我看看。”張天流說著,在書店裡閒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