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汗顏。

讓人說,有不給人說。

你到底想怎樣啊?

聶上真也意識到用他人對白不好,於是正要將真實想法如實道出,結果,剛開口,便聽太令嫣說了一句:“此話,我若能活著,再說好嗎?”

聶上真筆直的身體忽的晃了晃。

這意思很明顯了,她不想同意。

“唉。”張天流長嘆一聲,拿出根菸往手背輕輕的抖,無比感傷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昏頭轉向。”

把煙拋棄,張嘴一咬,張天流舉手拍打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下是沒戲看咯,都散了吧,散了吧。”

眾人也是長吁短嘆,心有不甘,卻又跟他們無關。

沒等人散去,突的,聶上真聲音像是從喉嚨擠壓出來似的,問了一聲:“為什麼?”

“哎呀騷年喲!”張天流伸手搭著聶上真的肩膀,寬慰道:“愛情是沒有為什麼滴,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難道要逼她喜歡你不成?”

“不!”

聶上真搖頭,正當眾人以為他是拒絕逼迫時,他卻朝張天流怒道:“一定是你!你給她傳音了!不然就是她心神受你所控,不然她不會這樣對我,對!一定是你!”

聶上真甩開張天流的胳膊,揪著他衣襟吼道:“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麼!”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太令嫣說的是事實。

可這個事實,卻像是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

眼看要爆的時候,讓張天流一口唾沫給吐滅了!

“別鬧。”張天流鬱悶的看著太令嫣道:“你這樣會把他逼瘋的,你應該說……”張天流調整嗓音,模仿太令嫣的聲音來了一句:“我覺得你配不上我。”

這把眾人弄得即是啼笑皆非,又恨的牙癢癢。

聶上真被這一弄,眼看啞火,卻被張天流自己點燃了!

只聽他恢復聲音道:“拒絕人,先黑己,從家世,天賦,修為,總之找一個他比不了的優點,顯得尖酸刻薄點,再不然也可以挖他缺點,就說他口臭啦,腳臭啦,幾百年不洗澡什麼的,討厭他摳完鼻屎抹在桌背面,還整天放屁……”

“你才放屁!”聶上真憤怒的揪緊張天流衣襟瘋狂搖晃,聲嘶力竭的呼喝:“你說這些我都沒有,我每天都在沐浴,我不臭!也不會挖鼻屎,更不會抹在桌背上……”

“哎哎,別搖,我的錯,我無中生有了,給你換,馬上給你換,別搖了,吶吶,太令嫣啊,你來你來,你看我幹嘛,這是你的事,別用跟我有關的眼神行不行?得得得,我再幫你找點理由,你就說另有所愛啊,事業為重啊,家裡大人不同意啊,人家是小公舉啊,要聽爸爸話呀,甚至你喜歡的是女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說……”

張天流又開始模仿秀:“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呸!坑人不能這樣坑啊妹子,搞得你在袒護我似的。”

瘋了!

聶上真已是如瘋似癲。

太令嫣終於再次說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恨他,恨不得現在就殺死他,但你我之事,跟他沒關係,我沒有受到影響,我只是……”

太令嫣深吸一口氣,剛低下頭卻又抬起來,與揪著張天流衣襟不再搖晃,而處於發矇中的聶上真對視,目光嚴肅,言辭決絕道:“對你無意。”

雙手頹然落下,聶上真身形晃盪,搖搖欲墜。

“乖!”張天流又搭上他的肩膀,將他扶穩,把自己嘴裡的煙塞到他嘴裡,再重重的拍了兩下肩膀。

聶上真叼著煙,涕淚橫流的跪倒在地,哽咽難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