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都讓你看出來了!”張天流滿臉驚訝。

“霧裡散人張天流。”陳道徒喚了一聲。

張天流歪頭抬手,顯然是讓陳道徒繼續說下去,就是這姿態,好似讓臣子平身的帝王,令人看了無比刺眼。

陳道徒不在意道:“你與太令家恩怨我已知曉,但並非無法化解,韞海天涯,異人輩出,即使你不殺太令淵延,他也遲早會死在別的異人手中,此乃他的宿命,而你,現在離去,天各一方,未嘗不是一條生路。”

“就是說,讓我永不踏入此地!”張天流反問。

女子明白後急了,懇求的目光看向眾人,希望能有哪位前輩出手,滅掉張天流。

可是沒人動手。

而陳道徒,只是點頭。

“嘿,我還非不,我就要在這裡,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張天流無賴道。

眾人愕然。

女子先是一呆,而後狂喜,再然後又收斂喜色,轉變怒色。

“吆,你這什麼眼神?”張天流笑看女子,柔聲漫語道:“這一瞬間的轉變,簡直像第一次收到告白情書的小女生,然後發現是個玩笑,都幾千歲了,好天真啊,我都不好意思殺你了。”

謝瑜機卻抓住這個時機道:“天流兄,恩師的話還請你多加考慮,此間無你容身之所,離開此地才有一線生機。”

“哦,也對啊。”張天流一副吃軟不吃硬的點頭贊同,繼而又搖頭道:“可就這樣走了,我覺得很沒面子。”

人群中不少冷笑發出。

顯然他們眼裡,張天流連根蔥都算不上,又談何顏面。

張天流一嘆,又道:“或許大家都認為,螻蟻要臉,不滑天下之大稽麼,我啊,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心態,你們越這樣,我越不想走,非要噁心你們。”

“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女子厲聲道。

張天流直接抬手,響指警告。

結果卻沒把女子嚇到,反而激發她的烈性,怒視張天流道:“來啊。”

“勾引我啊,來啊。”張天流壞笑。

“你……”女子登時氣急敗壞,作勢撲去,結果讓滅元光環削掉一塊皮,血花迸濺。

張天流無視她,看向謝瑜機道:“還有瑜機兄……唉,還是叫你謝兄吧,不是生分啊,實乃我老家有位古人叫法相同,這樣叫你覺得自己是搞龍陽的霸王,閒話不論,你我韞海天涯相見時,目的幾乎是一致的,不同的是,你想勸說,勸不成再活捉,可若活捉不成,你是殺?是走?還是同歸於盡?”

謝瑜機聽後,看了一眼陳道徒。

陳道徒輕微點頭。

謝瑜機這才道:“自是暫離是非之地。”

張天流點頭道:“看來你們都認定,他要死在異人手中。”

女子恨聲道:“不論哪個異人殺我太令族人,我太令家必以牙還牙。”

張天流沒好氣道:“有你什麼事,一邊解封去。”

“你……”女子氣得小胸脯一起一伏,看得張天流索然無味,還是看謝瑜機吧。

“他是死在我手裡,我還順道把鍋甩給你了,可不是因為我怕事啊……”

“天流兄若怕事,也不會來此,你應該是不想別的異人知曉。”

“太對了!”張天流一副看知己的表情,喜道:“我來就是想解釋清楚,這件事呢,完全是一個誤會,我與太令淵延的瓜葛只是立場不同,而這個立場,也並非是我想站隊,當時我被瑤池元君騙了,可以說,太令淵延之死就是她一手精心策劃,我初來駕到你也是知道的,我懂什麼,什麼都不懂嘛,上去看到這麼粗的大腿,能不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