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之徒!”一聲怒吼至女子後方一座浮島上傳出,緊接著一束光從島上升起,光自四面散開,呈現出一個老者虛影,竟比一座萬畝方圓的浮島都要大上一圈。

張天流仰頭望去,對著虛影咧嘴一笑,問:“你她家老祖?”

老者虛影道:“老夫並非太令一族。”

“那就是世交咯。”張天流譏笑。

“也非。”老者虛影還是否定。

張天流譏笑變苦笑,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你什麼意思?非親非故的橫插一腳,打不平啊?也不對啊,他們殺我你不管,現在我把他們制住了你倒是出現了,還一口汙衊我狂妄,呵!明明連這丫頭都清楚,我是實話,實說,沒有絲毫的問題,太令淵延輩分比他們大個十幾輪吧,他又確實被我玩死,那我具體……”

張天流打量自身,滿臉費解問:“哪裡狂了?”

老者虛影一時竟難以言對。

女子被氣得小拳頭都快把掌肉擠爆了。

說他現在從頭到腳都充斥狂妄氣息嗎?

不等他們想好如何作答,張天流又冷笑道:“既然認定我狂,小子又怎好駁了您老面子。”說完打個響指。

清脆的指聲似觸發了符環機關,金屬符環猛然旋轉,轉瞬間化作白色光環,並迅速縮緊。

十餘人的護身法寶開始抵抗光環,可它們面對乃是滅元光環,初時還能激烈抗衡,沒過多久這些護身法寶靈性就流失了大半,飾品破碎,衣衫撕裂,一件又一件護身法寶在滅元光環碾壓下毀掉。

兩人見此,臉色登時驚怒同吼:“住手!”

“停!”

張天流一聲令下,符環瞬間就靜止不動了。

其中幾人手臂已經被符環割破,仙家之軀,竟短時間無法止住鮮血流出,可見符環中暗藏的力量是足以毀掉他們肉身的。

“放過他們,我容你離去。”老者虛影道。

女子聞言猛然回頭看向虛影,剛想張口,卻見虛影對她輕微搖頭。

女子只好安耐住怒火,強忍爆發的衝動。

“呵!”

張天流可不買賬了,譏笑又掛回臉上,一副聽錯似的掏耳道:“我放他們你放我?閣下似乎搞錯了什麼,我看起來像低能兒麼?”

張天流又打量自己一下,繼而把菸屁股一彈,如在介紹商品道:“有他們在,別說太令家,整個天涯都不敢對我怎樣,沒了他們,那什麼阿貓阿狗的全跳出來你擋啊?你拿什麼擋?你不過是怕他們死在你家門口,又有這丫頭見證,你啥不做不好交代,就只能忽悠我兩句,先確保他們的安全,順便拖延個時間,回頭死哪都行,總之不能死你家門口,直說就完事了唄,繞啥啊繞的。”

老者養氣功夫顯然極好,面不改色道:“你現在走,些許還來得及。”

張天流續上一支菸,深吸一口問:“那我要是不走呢?”

“那你便是自尋死路!”女子言之鑿鑿,認定張天流已插翅難飛。

迄今為止,沒有一個外來者在天涯殺人後還能安然離開的,何況要殺的還是他們太令家的人。

張天流抬手,這一刻,明明只有三人的現場,卻彷彿有無數雙眼睛聚焦在他手指上。

然後,超出所有人意外的清脆指聲,明明很小,卻好似響徹了天地的驚雷!

轉眼工夫,太令家的十餘人就被一圈圈滅元光環切割成數百塊屍塊,墜下無底深淵。

寧靜!

連時常劃過耳畔的風聲也消失了。

時間彷彿靜止般。

直至被張天流那張狂的笑聲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