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在逃,沒妄想回頭跟張天流碰個玉石俱焚。

既然死到臨頭,他也釋然了,儘量給逃往月下島的同伴爭取時間吧。

一口血氣突然噴出,邪修的土黃遁光立刻化作血遁,速度陡升三成。

這是拼上命了。

雖然還是無法甩開張天流,但張天流也短時間也難拉近。

對此他有些無奈。

已經到了傀儡身極限,想再提速就要提高攝取量,問題是現在已經到了轉換極限,傀儡是模擬人體,強行使用不轉換的天地元氣,短時間可以,長時間會崩,輕則部分奈米裝置崩壞,重則觸及核心引發整體爆炸。

他暫時沒有當鞭炮的打算,就保持勻速慢慢拉近。

當到二十里內時,對方氣血也虧慘了,速度開始減弱。

張天流身形逐漸由光梭變回人體,赤劍已出現在手中,便在瞅準機會施展挪移時,突然,頭頂一暗,星月無光。

張天流仰頭便見一隻巨大妖禽似墜機般的直撲而來。

張天流卻沒管,腳下蓮花一綻,身影消失同時,前方一朵朵蓮花緊隨邪修而至,直至到了邪修身後,那綻放的蓮花上才出現張天流的揮劍之姿。

邪修距離油盡燈枯只是臨門一腳,根本無力抵抗。

乾淨利落的一劍斬殺邪修後,張天流沒搭理追來的妖禽,直接遁入海中。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

此聲一出,大海竟左右兩分,將中間的張天流和無數海中生靈暴露出來。

與海中生靈不同的是,張天流懸浮於海崖之間,海中生靈多數就沒這本事了,直接墜入深不見底的昏暗海底,生死不知。

“造孽啊。”張天流對此感慨。

“我沒你這般嗜殺。”聲音一落,一道身影出現在上空,身旁是變得乖巧的巨大妖禽,而他,正在俯視分海間的張天流。

張天流轉身仰頭看著對方,這是個身穿紅袍,貌齡三十的男子,很奇怪,此人明明氣質儒雅卻面帶戾氣,兩者無法共處的氣質,卻完美的在他身上展現。

張天流笑道:“只許別人殺我,不許我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男子對這詞似乎頗感興趣,也笑道:“你剛從月下島出來的吧,你想的沒錯,這確實不是誤會,是我需要月下島,我的人才為此去奪,至於什麼手段,我從來不在乎。”

“你多慮了。”張天流譏諷的笑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我壓根沒考慮,至於我現在想的,也不是怎麼逃,而是怎麼把你也送走。”

“呵!”男子一笑,思索道:“已有好些年沒見如此狂妄之人了,我很喜歡你現在的傀儡之身,這就是你敢於挑釁上境的魄力吧,無所謂,我需要人才,你這樣的正好符合我的要求,歸我麾下,我不會虧待你,不用把我視為邪修,我跟邪修並非一路,邪修是群短見之人,我有更長遠的抱負!”

“行踏天崖麼?”張天流反問。

這個人,雖然性格上和太令淵延有著明顯的不同,但直覺告訴張天流,他們絕對是一路人。

男子果然不假思索道:“沒錯,我本天命所歸,奈何遭宵小計害,奪我天位,滅我族人,即使如此,我此行也並非為了復仇,而是打破我,也是你身上的枷鎖!”

“說的好像你很懂我。”張天流樂了。

“我不需要懂你,不論是永生不滅,還是權傾天下,亦或舉世無敵,這些道路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天位。”

“庸俗。”張天流嗤之以鼻。

男子眼色立刻多了分蔑視意味。

張天流的視錢財如糞土,在他看來就是做作。

他明明什麼都說對了,此人也肯定這樣想,但偏要說不,處處跟他對著幹,死要面子,這種人,根本就入不得他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