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乾咬緊牙冠,真氣如水般從漏斗似的雙腳流入地面,維持奇門術法。

受他真氣影響,周遭草木從枯槁般轉眼變得綠綠蔥蔥。

“嗯?”

忽然,一直觀察大熔爐裡怪獸氣息的他,瞅見又有一條黑芒由遠及近,而且是潛入地面的,大概在地面一米下。

張文乾猛然頓足,身體翻飛回裝甲車上。

下一刻,他之前落腳地地面再開,一道人影閃現而出,張口便朝他噴吐一口黑氣。

張文乾慌忙伸手遮住口鼻,同時朝後疾退。

“不好!”

剛剛退出黑霧的張文乾猛然意識到中計了。

他抬頭往上一看,懸浮半空的羅盤果然失去他的真氣維持,輕微晃動幾下朝下落去,正好被另一個人形怪獸抓在手裡,他似乎對著張文乾猙獰一笑,雙手抓住羅盤將其掰斷。

張文乾眼角抽搐,恰在此時,身後慘叫響起,他猛然回頭望去,頓見逃跑中的幾個人被怪物拉入了地下,鮮血迸濺。

“看來是針對我啊!”張文乾嘴角掛上苦笑。

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都弄不明白,連一隻都沒殺死,現在周圍彷彿到處都是。

四面八方黑氣接連出現,或直奔,或潛入地下,紛紛朝他而來。

“今日,只怕凶多吉少了!”

張文乾脫下礙事的大衣,冷厲的目光掃向四周土遁而來的黑芒,他咬破拇指,灑出一滴鮮血,另一手推出一掌,掌中靈光迸射,噴湧在血滴上,剎那間,血滴化作一隻血鳥展翅高飛,撲向蒼天。

“現在求救,晚了!”遠空,目睹這一幕的黑衣男子,把玩著墨玉扳指陰冷一笑。

……

當日深夜,張家村。

熟睡中的張寒晴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待她含糊的應答後,睜開眼睛,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血肉模糊的虛影懸浮在她床前,這一刻她本能的忘了自己身懷法術,如普通受驚的女孩抓緊被子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別怕,是我,你文乾叔。”

“文……文乾叔?”張寒晴先是一愣,隨後驚訝道:“文乾叔!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只是一縷殘魂,你別問我,沒時間了,你聽好,長老出關後,將我死訊告知她,並讓她小心煉屍人!你不可聲張,她自有對策。”

眼看說完這番話的虛影飛快變淡,張寒晴緊張的呼喊一聲:“文乾叔……”

下一刻,躺在床上的她猛然睜開眼睛,眼前幽暗一片,什麼都沒有,而她也沒有蜷縮在床角,彷彿一切只是夢。

張寒晴知道,這不是夢!

張文乾很可能真的出了事!

利落的爬起來,抓起一件大衣就披在身上,張寒晴急忙跑出房間,帶來到祖奶奶屋子前,她的雙眼已經泛紅。

“祖奶奶!祖奶奶……”

連叫了幾聲沒回應,便在張寒晴低落時,房門“吱呀”一聲開啟,蒼老的張徐氏站在門內,疑惑的看著張寒晴。

“祖奶奶……文乾叔……文乾叔他……嗚嗚嗚……”

張徐氏臉色一變,突然一把抓住張寒晴肩膀,蒼老的手掌卻傳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輕鬆無比的將張寒晴拉入屋裡。

……

兩天後,虛明山。

芮憐和唐採站在車前交談。

“芮總這一趟豐州之行,說不定會遇到很多危險,一定要多加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