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神痕塔很難,符文乃是神的語言,用在正道造福一方,用在邪道禍及天下,豈可輕傳?

阿流是個不錯的孩子,他的奇思妙想讓索符師受益匪淺,他也希望阿流能成為神痕塔的符文學徒,但塔主不在,只是學徒的索符師沒有資格招弟子。

邱將軍撫摸著魚鱗甲道:“有時候,不得不壞些規矩啊!我們的敵人它可不是人,別的國家入侵只是殺我們這些領頭的,保護你們和尋常百姓,征服!而它們,可不會管你什麼身份,那是屠殺!”

見索符師還是沒有答應,邱將軍替他把魚鱗甲掛在架子上,笑道:“你放心,必要的時候,我不會讓第五個人知道他們學到了原料製作。”

索符師一驚!

邱將軍是要他傳授塗師傅和阿流技術,讓他們代替自己繼續製造骨器,等事成之後再殺了二人,如此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壞了規矩,又能完成軍隊任務,真是一舉兩得。

“這些人,好狠啊!”

索符師內心駭然,面上堅毅道:“我雖清心寡慾,但與他二人已有情分,斷然做不出這等事情,我寧願再等上三年。”

“真是死腦筋。”邱將軍臉色沉了下來道:“那你不應該帶我來看你的魚鱗三重甲,我不想逼你,但我希望你也能體諒體諒我們,前線,就上個月,鳳紋城告破,三百萬人無一倖免,死了一個乾淨!要是不能在短時間內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下一個就輪到雙城,雙城一破,江北十六鎮全要完!你還想考符文師!上哪考?”

索符師大驚失色,匆忙問道:“不是說只是涵武被偷襲嗎?你們不是擊退了嗎?怎麼說鳳紋城都出了事?”

邱將軍握緊拳頭自嘲的笑道:“有些事情不能讓百姓知道,那樣只會造成恐慌,眼下的北隴國已經被腰斬了!我們被孤立了你懂嗎!”

索符師懂!

因為如果涵武關淪陷,那麼關後的沿海通道就被斬斷了,這是一條左靠大海,右靠山脈的道路,自從蟲潮爆發,北隴國的領土是一塊接一塊的丟失,他們這裡是北隴國北方唯一的領土,是靠著山脈地勢擋住了蟲潮,也因為一路撤退的關係,北隴國的力量越加集中,依靠山勢跟邪蟲僵持了下來,而且長達百年之久,卻不曾想,如今說破就破了!

他們還被孤立了!

在這個祥和的安沱鎮上,沒有人會想到三百里外的涵武山脈已經成為了邪蟲的領土!

擋在他們面前的唯一屏障就是雙城,雙城如果被破,邪蟲就能渡江北上,將他們一網打盡。

索符師不會天真的認為雙城能扛下來,因為論起實力,鳳紋城比雙城強大太多,那是北隴北郡的郡城,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卻不知不覺的沒了!

“邪蟲出現了異種,一種體型極小,肉眼難以觀察的甲蟲,密密麻麻數以億億計,它們所過之處就像墨跡染黑的大地,普通的骨甲再也無法抵抗,它們能鑽入人九竅裡食人血肉,片刻就剩一堆皮包骨了!我們試過用皮甲全身保護,但它們會派出金刀蟲,只有內穿皮甲外穿骨甲才能與之一戰,但找不到母蟲只會被累死!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如此逼你了吧,我們沒有時間了!你的魚鱗三重甲如果能儘早量產,我們或許就能堅持到北隴軍增援的一天!”

最後這句話是邱將軍的異想天開,他知道他們被放棄了!

就剩下一城十幾鎮,衝頂了四百萬人,北隴國想要解救所要花費的代價或許是百萬正統軍,怎麼看都是一筆虧本買賣,但別人不來救,不表示他們涵武軍會放棄,他們要戰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