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一抹碧藍的長髮消失,他才輕輕一嘆:“老大你我都猜錯了,她是真的小富婆啊!”

“老闆,這幾個十幾珠的貝螺幫我包起來。”

張天流懶得理會他,賣了一些便宜的貝螺打算回去研究,見小鄒還在發呆,張天流搭著他的肩膀,邊走邊道:“你要去追那個女孩,絕對能成。”

“追?開開,開什麼玩笑,誰要去追了。”小鄒嚇得都結巴了。

“真的。”張天流誠懇道:“電視裡不是常有的,男女角色在類似現在的場合相遇,一位大家閨秀初出門庭不懂世事,財露了白,遭歹人惦記,尋機搶奪還想劫色,這時候你就是正義的化身。”

小鄒搖頭道:“老大你別鬧,那電視裡的能當真嗎,人家這麼有錢,肯定暗藏保鏢,或許自身修為比我還高。”

“我把她保鏢殺了不就沒了。至於修為,你可以高看別人,絕對不能小看自己。”

小鄒才聽出來,感情老大是想佈局啊!他扮黑臉,自己扮白臉,整出一套英雄救美的戲法。

“不不不,別這樣幹了。”小鄒還是搖頭。

張天流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唸經似的道:“有個人啊,幻想著捧起她碧藍長髮,嗅那淡美幽香。又想輕輕吻過她細嫩的臉頰,品嚐溫潤的紅唇。更想狠狠揉搓她的歐派……”

“老大你夠了啊!”小鄒臉都紅了。

張天流繼續念道:“又沒說你!或許這些寶貴的東西早讓別的男人得到,午夜夢迴,那骯髒的大手在那副嬌嫩的軀體上瘋狂蹂躪……”

“行了,我瘋了,我瘋了。”小鄒沒有變得瘋狂,反而變得沒精打采。

或許正是因為他想到了,他才失去動力。

畢竟是隨手亮出八百萬的女人,對他而言是遙不可及的,老大說得再讓人憤怒,他也無動於衷。

始終,兩個世界。

張天流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小鄒是屬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會在沉默中死去的人。

離開了交易所,直奔碼頭。

一路上,小鄒變得沉默寡言,老大不說那些話還好,害的他現在腦海中不斷自問,自己喜歡她嗎?才見了一面而已,少女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為什麼會喜歡她?就為相貌?

打量自己,外面是斜披的火麻披風,不倫不類。裡面是皺巴巴的灰衣舊袍,之前還覺得特立獨行的他,現在只覺得醜陋不堪,與那鮮麗的衣衫,碧藍的長髮格格不入……

“還好她沒看我一眼。”

小鄒自嘲一笑,看向老大問:“我是不是特給異人丟臉?”

正在整理貨物張天流,聞言頭也不抬道:“不,是我們給你丟臉了。”

小鄒不明白老大什麼意思,只當做安慰。

房船駛離缺月島的時候,小鄒忍不住望著碼頭裡各式各樣的一艘艘船,似乎在期盼什麼,卻又擔心什麼,船向南方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到缺月島,小鄒終於落寞的離開甲板。

他感覺缺月島有種魔力,它不應該叫缺月,而是缺心。

翌日,恢復精神的小鄒拿著昨日買的旗帆,在房船天井樹立的高杆船帆頂,將“澤洋號”三字畫成圖騰風格的徽標旗帆裝了上去。

看著在海風中飄揚的旗帆,恢復神采的小鄒大手一揮:“以後,我就是正式的澤洋號船長了,征服大海,征服天涯,向南進發,衝啊!”

“唔!”躺在屋頂上,喝酒曬太陽的張天流舉手示意。

把本就感到有些尷尬的小鄒同學弄得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