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流在此刻卻一掃陰霾,歡喜無比的看著自己雙手。

“剛柔並濟,交錯相依。”

張天流屈指一彈,一道真氣絲從指間射出。

這次的氣絲沒了之前的柔性,而是筆直如針,瞬間便洞穿十步外的屏風。

緊接著張天流十指連彈,屏風“噗噗”作響,可肉眼卻很難看到屏風究竟為何會響。

過了片刻,張天流停下調息,一直好奇的阿七忙過去檢視,頓時大驚。

屏風上竟滿是小孔!

“公子你是怎麼辦到的?”阿七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天流。

“以鎖雲手柔勁,將真氣聚集指尖,配以劍拳的剛勁達到瞬間爆發,迸射的真氣絲堪比鋼針。”

“公子你是怎麼想到的?”阿七不知道創新功法有多難,只知道自己認識的人中無人能辦到,當然包括她與丁運。

丁運喜愛收集功法,也一直在研究創新,問題是從未成功,不,如果說散氣也算,他還真成功了,可惜不識寶!

“公子我這套蠶絲手可不僅如此,目前有兩式,一式彈,一式纏!”

說話間,張天流甩手打出一道弧形真氣絲,轉眼便捆綁在椅子上。

不過看在阿七眼中,只是椅子發出輕微異動,並沒有斷掉,也沒有打在屏風時的穿透力。

“這不就是失敗的鎖雲手嗎?”阿七以為公子又用鎖雲手拉動椅子。

“不一樣,鎖雲手真氣連體,通體柔韌,但爆發力不足,我的是運用剛帶柔手法,以剛猛真氣的爆發帶動柔韌真氣,就如一根繩子兩頭捆住石塊,可惜我筋脈沒有完全暢通,真氣絲容易斷,不然能把人困成粽子,任我宰割。”

阿七覺得好厲害,雖然她清楚,只要見過公子手段,莫說別人,她也能輕易擋下,但還是好厲害,因為公子接觸修煉僅僅一個月!

張天流沒有因為創出蠶絲手而感到自豪,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強者,遠的不說,湯靖承這廝居然能幹掉鷹犬,而他,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

隨便一位開覺修者能揮手滅殺普通人,而開覺之上的歸真,歸真之上的應天,究竟恐怖到什麼程度,張天流只能給自己四個字“還需努力”。

不努力,什麼都不可能看到。

不過眼下,自己不論再努力也難以保住小命!

念及此,張天流盯著手掌沉思許久,突然撇過頭向阿七問:“你知道硫磺嗎?”

……

八天後,呂泰雍派去找人的探子正躲在一棵樹後,朝一座村子觀望,突然,他感到身後一黑,緊接著便被人提了起來,扔到村口。

此時村外,塗雲生坐在石碾子上,捧著一碗清水面疙瘩,吃得有滋有味。

此人正是呂泰雍想要尋找的宗天府巡使,塗雲生。

不過因為此人並非是直奔連山縣城,而是專往窮鄉僻壤去,故此呂泰雍的人到現在才發現他們的行蹤。

“跟了我半天,不累也餓了,給他點吃的。”塗雲生吩咐完,立即有一名劍衛把一碗麵疙瘩放到探子面前。

看著難以下嚥的白水疙瘩,探子嚥了口唾沫,突然就連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塗雲生似乎並不關心的淡淡問:“誰?”

“呂家,呂泰雍呂老爺……”探子一五一十的把呂泰雍吩咐的事全抖了出來。

“呂泰雍?”塗雲生顯然不認識,倒是身邊劍衛忙道:“呂家五十三代庶子,去年呂泰雍之子呂逸弘拜入太學,呂泰雍為籌錢東奔西走,最後落腳連山,近來得知,他在連山做了山珍買賣。”

“哦。”塗雲生恍然,既而一笑:“攀龍附鳳之所有何好去,燒錢不說,十之八九半途而廢,想要實力,來我宗天府豈不是更好。”

劍衛應道:“大人說的是。”

塗雲生一口喝完淡而無味的疙瘩湯,放下碗筷,起身丟了一兩碎銀在石碾上,負手而行道:“走,去連山歇歇腳。”

“是!”劍衛同時應諾,也不顧呂泰雍的探子,隨塗雲生一同離去。

探子懵了,他搞不懂為何令人聞風喪膽的鷹犬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