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小童驚醒,大漢身後有一少年走出,對他和顏悅色的笑道:“別怕,咱是來學拳的。”

“學拳……哦學拳啊!”小童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是來踢館的!

“二位稍等,我這便去請大師傅。”小童爬起來便往後堂跑。

“真夠清冷的,連個晨練的弟子也沒有。”少年說話間,已經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打量四周。

“起來,沒規沒距。”漢子沉喝。

少年苦笑一聲,有氣無力的站了起來。

此人正是張天流,而漢子不是湯靖承還能是誰。

等候不久,一位披著長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等到了堂內才覺得衣衫不整,忙緩步下來,整理片刻,這才輕咳一聲出現在張、湯二人面前,待看清二人年紀後他不由一呆,但很快便抱拳笑道:“呵呵,我是這劍拳堂館主侯向山,敢問二人兄弟尊姓大名,來我劍拳堂有何貴幹?”

“在下湯靖承,這位張天流館主可無需理會,只有我是來學拳的。”湯靖承道。

“還真是學拳來的?”侯向山不可置信。

“有問題嗎?”湯靖承問。

侯向山錯愕片刻,既而大笑搖頭道:“不不不,學拳自然沒問題,侯某求之不得,只是……”

見他有些吞吞吐吐,張天流笑道:“錢不是問題。”

“不不不。”侯向山搖頭,既而輕嘆道:“還是說清楚吧,這練拳啊,得從小打熬筋骨,三歲練形,五歲練筋,八歲練氣,還需各種輔藥養身才有望十歲‘開覺’呀,再晚的也不過十六,二位年紀都不小了吧,特別這位大兄弟,都快趕三十了!此時練拳未免……”

張天流眼神一眯,既而問道:“年長不可練?”

侯向山點頭:“難有成就。”

張天流懂了,難怪這裡人少,條件太苛刻,窮人孩子學不起,富人孩子不屑學。

湯靖承則執意道:“館主放心,學成如何我絕無怨言。”

“那自然好。”侯向山內心巴不得湯靖承肯學呢,再不招幾個學生他都快揭不開鍋了!

簽了契約,付了銀子,侯向山看了一眼張天流後對湯靖承道:“這位小兄弟真不學?”

侯向山覺得要學也應該是張天流學才對,畢竟張天流看起來十五六歲,雖然對習武來說還是太大,可總比湯靖承這種三十左右的強吧!

他豈知湯靖承的顧慮,張天流若學了,怕沒人能治得住他了!

故此道:“館主放心,我知道規矩,住食算兩人份。”

侯向山自然不反對,拳館收益授拳只是小,雜費才是大頭。

吃住、練功服、藥物、練拳樁等等,一年到頭少則十七八兩,多則十金乃至百金,主要是看學生舍不捨得花銷了,他口中的十歲“開覺”乃是最高配置,一年沒個三百金休想成,而且還需資質上等,一般資質怕是還需晚個兩三年。

又收了十兩銀子的雜費後,侯向山是喜滋滋的領兩人住下。

拳館前堂不大,但後院不小,只是練拳的學生只有八個,個個沒精打采,有氣無力,也不奇怪,都是些孩子,正是厭學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一歲,從稱呼上判斷還是侯向山的長子,另有一男一女也都是他的孩子,如此一算,真正交錢學拳的只有五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