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時節,萬物畢成,畢入於戌,陽下入地,陰氣始凝。天氣逐漸寒冷了下來。道路兩旁白楊樹葉隨風飄零,北風起,樹枝搖曳,金黃色的白楊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地上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一看見就想躺上去。

秦仁踩在白楊樹葉鋪就的地毯上緩慢地移動著步伐,秦彩霞在後面慢慢跟著。

“還記得那次嗎?”

“哪次?”秦彩霞問道。

“就是小學三年級那次,上學的時候不是冷嘛,我們點了一堆白楊樹葉烤火,差點把人家場裡麥稈堆給燒了的那次。”

“怎麼會不記得,你爸那次不差點把你打死,你就是不長記性。”

“我玩火捱過打,玩水也捱過,真是‘水火無情’啊!”

“玩水又怎麼惹你爸了?”

“小時候不是看見別人玩水槍就很羨慕嘛,就鬧著讓我爸給我買了一個,沒想到我爸有次上街還真給我帶了只水槍回來,有了水槍的我看到火就想呲水,正好村裡有人去世,爸媽帶我去吃席,去了大堂我就看見棺材前面燃著幾炷香,香前面有個火盆,裡面有紙錢在燃燒,當時以為是香把火盆的紙點著了,我立馬拿著水槍,對著火盆就一頓亂呲,很快就把火盆和香都澆滅了。當時心裡可得意了,以為自己做了好事,爸媽和鄰居都會表揚我,說不定還會獎勵我零花錢,誰知周圍的人都嚇傻了,表揚定是沒有,我爸上來就給我兩嘴巴子,回家又揍了我一頓。”

“哈哈哈……”秦彩霞此時已經笑得前仰後翻了,“你怎麼那麼皮”。

“後來才知道人去世到入土,香火不能斷,斷了就會對後世不好,才明白我爸當時為什麼那麼生氣了,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好傻呀!”

“你還知道你傻,看來你也不傻嘛!”秦彩霞調侃說道。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水庫邊上,要不是現在天冷了,秦仁早就跳下去遊兩圈。

他朝水庫方向大喊了幾聲:“啊……”

迴音在兩山間飄蕩。

“要是秦凡哥在,他保準在這吟詩一首,哪像你,沒文化,亂喊亂叫,還驚擾到了人家動物休息。”秦彩霞輕蔑地說著。

秦仁聽到自己被小看了:“咋,還看不起哥,看哥也給你來一首詩。”

“那你來啊!”

“來就來,聽著啊!”

秦仁思索了一會,“題目就叫做《水庫情》。”

“遙看水庫像條龍,波光粼粼很迷人。

不知水庫是誰修,不知不覺是位神。”

秦仁豪邁地朗讀完,沒聽到秦彩霞的讚美聲,秦仁不甘心:“怎麼樣嘛,說句話。”

“這是你寫的嗎?”她疑惑地問道。

“廢話,這不剛剛編出來的嘛!”

“不錯不錯,繼續加油,哈哈哈”秦彩霞笑著說。

望著水庫岸邊釣魚的人,秦彩霞羨慕地說道:“什麼時候我也想每天拿著杆在這釣魚,那該多好啊!”

“你現在就可以啊”秦凡不假思索地回答。

“屁,星期一還不是要去上學,你看人家,又不用去上學,也不用去幹活,每天就是釣釣魚,多好!”

“那怪你上輩子沒有好好積德行善,這輩子才投錯了胎。”秦仁笑道。

“呸,你還不一樣,難道說你是生在官二代、富二代家?”

“我是沒生在富二代家,但我會讓我的兒子變成富二代。”

“你哪來的兒子啊?”秦彩霞輕蔑地問道。

“你給我生啊!”

“呸,不要臉!”

“我正大光明的有什麼不要臉的?”說完,他朝秦彩霞側臉親了一口。

秦彩霞瞬間漲紅了臉,她也不說話,她曾經多次幻想過他們倆的未來,但當秦仁站在她面前,她又看不清他們的未來在哪裡。

道路兩旁白楊樹葉仍然嘩啦啦飄飛,風吹四散就像天上下金葉,地上皆已被金黃色的地毯覆蓋,假如這就是金葉,那遍地都是黃金,黃金可能也就不值錢了。

古代已貝殼為貨幣時,人們都去海邊撿貝殼,貝殼也不再具備貨幣的價值,後來以銅幣作為金屬鑄幣作為貨幣時,人們為了礦產販賣奴隸,屠殺手無寸鐵的居民……人們的慾望無窮盡,但總是要有貨幣作為媒介啊,不是樹葉那還有貝殼,還有銅幣、銀幣、金幣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