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又看了眼暖袖。

還記得這東西落在地上的時分,她的臉上滿是驚嚇之色。這不是裝的。

他手緊了緊,往蘇三小姐的院去了。

唐枚急匆匆的坐上馬車,叫車伕趕往妙手醫館。

劉媽媽問,“到底怎麼回事?”

“鍾鏡香可以治好三小姐,我去請他。”

“怎麼會要小姐去請?蘇三小姐再同小姐怎麼好,那也是蘇家的事。”劉媽媽說著。忽道,“難道剛才侯爺單獨同小姐說話,就是要小姐做這種事麼?真是奇了怪了!”

“媽媽,當日在白家的事你是知道的,鍾鏡香也知道那毒藥,他只是弄不明白為何我會好了。[ ~]要說起來,也是奇事,我只需找個合適的話來搪塞他就是。”事到如今,瞞是瞞不住的了,還不如說與劉媽媽知道,不然她好奇心一起來,跑去同張氏商量,又是多了麻煩。

“原是這樣!”劉媽媽罵道,“這鐘大夫也真是分不清輕重了,小姐好了就好了,非得要知道清楚不可麼?那小姐找個什麼藉口好呢?”

“我自有辦法。”唐枚笑了笑。

綠翠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馬車很快就到了妙手醫館,劉媽媽一下來就衝進去道,“你們鍾大夫人呢?叫他出來!”

夥計忙攔住道,“這位媽媽,您別急,同小的說一說,小的會去裡面請的,鍾大夫在休息呢。”

“快去叫,只說是唐家的二小姐來了。”

夥計一聽唐家二小姐的名號,因得了吩咐,立刻跳起來就往裡頭奔去了,不一會兒出來道,“大夫請二小姐進去說話。”

唐枚便去了裡頭的院。

劉媽媽同綠翠跟在後頭,唐枚回頭道,“你們在外面等著,若是跟了來,我那借口會說不好。”

劉媽媽忙道,“那好罷,快點把那死大夫誑出來。”

唐枚推開門進去,只見鍾鏡香端端正正得坐在書案前面,平日裡一張俊雅的臉,此刻青一塊紫一塊,極是狼狽。

“你這是被打了?”唐枚抽了下嘴角。

“不救人命,也是活該。”鍾鏡香大方承認,又淡淡道,“不過要說責任,你也得擔一份。”

“自己貪那一個秘密,要怪在我頭上?”唐枚撇撇嘴,“長話短說,你這就去救蘇三小姐罷,她醒了,我自會告訴你。”

“現在不能說麼?”鍾鏡香挑了挑眉。

“不能,你只說會救,可蘇三小姐已經暈迷三日,我如何知道你行不行?到時候不盡力,亦或者有別的原因,豈不是白白說與你聽?這事關我一輩最大的秘密,絕不事先說了!”

鍾鏡香冷笑道,“我如何信你?”

“那你又如何辨別我說話的真假?難道辨不出來,就真的要蘇三小姐日益病重下去?”唐枚盯著他,“再說,拖下去,只怕侯爺也等不得,如今只打你,真要你命了,你死了還能知道秘密不成麼?”

鍾鏡香一愣,把唐枚看了又看,“你若騙我,別怪我還有別的法。”

“君一言,我雖不是男,但人命關天的事,我絕不妄言。”唐枚頓了頓,“不過,你想知道那事大可以問我,怎的卻要勞師動眾要侯爺先請你,再叫我了來請,豈非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