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雖也覺得奇怪,可她是極為相信唐枚的,“枚兒絕對不會故意瞞著,只是這帖,”她看看唐枚,“該如何是好?”

“大嫂,國公府都派人來請了,自然要去了,還猶豫什麼?”唐士昌一心繫在兒身上,“指不定就是關於這樁事的。”

“若是關於這樁事,怎的不請你們,非要請枚兒去呢?”張氏有些擔心。

唐士昌沉下臉,“大嫂,如今旭兒還在牢裡,就讓枚兒去一趟國公府又如何?還能掉塊肉不成?若是請我們,我們還用耽擱麼,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啊!”

“都囉嗦什麼,既然有法可行,那就去,有什麼好怕的?”唐士寧看他們鬧哄哄的,早就不耐煩。

話說到這裡,唐枚若是再不去,就是置唐旭於不顧,只怕唐士昌一家都要跟她過不去,張氏到時候也不好做。

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一會兒便去。”

張氏忙道,“叫劉媽媽陪你。”

唐枚點點頭,去臥房換了身素淡的衣裙,稍加修飾一番,便同劉媽媽去往衛國公府。

這衛國公府位於萬宗衚衕,到了門上,把帖遞上去,就有人領著往裡走了。裡頭地方極大,走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方才到垂花門。

那裡早就有個丫環領了命等著,見到轎抬進來,就迎了上去。

“是唐家二小姐罷?這邊請。”

那丫環穿著蜜色棉比甲,長得清秀可人,態度不卑不亢。

唐枚瞧瞧她,“你是許二小姐身邊的丫環嗎?”她總覺得這事太過詭異,這許二小姐又是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

丫環點點頭,輕笑一聲,“二小姐很快就會見到了。”她領著二人一路過去,繞過兩個園,來到一處單獨的院落。

“這位媽媽請在這裡等候,二小姐喜歡清靜。”正當二人要進去的時候,那丫環攔住了劉媽媽。

國公府雖然不是假的,可劉媽媽擔心唐枚,自是不肯。

那丫環嘴角一挑,“是為你們家堂少爺的事情,媽媽莫非真要硬闖?”

事關唐旭,劉媽媽果然不敢大意,只得咬牙道,“小姐,老奴就在外頭等候,若是有事,小姐儘管喊老奴來。”

唐枚微點了下頭,往前走了去。

這宅院有些奇怪,不似大家閨秀住的地方,庭院裡一個人也無,主屋門口倒是有兩個丫環立在那裡,見到她來,便挑起了繡著梅花圖案的錦繡厚布簾。

她一進去才發現,屋裡頭並沒有什麼小姐,倒是有個年輕公。

那公便是那日在華芳齋見過的人,衛國公世許暢,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看好戲一般看著她。

唐枚知道上了當,眉頭一擰,質問道,“你為何假冒許二小姐邀請我來?”

“男女授受不親,我若不用二妹的名義發帖,總會遭人非議的。”

這句話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唐枚諷刺道,“原來世還懂得這樣的道理呀,真是看不出來。”

“那當然,我懂得什麼,別人未必會明白。”許暢盯著她看,腦海裡浮現出在牛尾衚衕見到的那一幕。她從斷牆殘垣裡走出來,雖然是弱質女流,可穿著男的服飾,眉眼間既嫵媚又充斥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令人怦然心動的特質。

可後來再看到她,他明白了,她的眼神堅毅冷靜,像是永遠都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如今她立在對面,看著他的目光也是如此,明明身在國公府,與他獨處一室,可卻絲毫不見拘束,沒有女該有的卑弱,也沒有遇到突發境況該會表現出來的慌張,像一汪廣闊的湖水,即便扔進幾顆石,蕩起了漣漪,但很快便會恢復原狀,照舊靜靜的流淌。

那眼神好似粘稠的液體糊在自己身上,唐枚厭惡極了,冷聲道,“你到底想把我堂弟怎麼樣?若是有什麼條件,痛快說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