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滿臉欣喜的接過來揣在兜裡,高興地走了。

白丹雲皺著眉,一會兒覺得這是好事,一會兒又覺得實在太便宜唐枚,她這樣的人該當休了才好!

白振揚一連幾日都沒有再來,唐枚只在請安的時候匆匆見過他幾面,連話都沒有說得上一句,只聽金姨娘說他每晚都要喝酒,心裡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是時候該徹底結束這段關係了……

李氏終於也等不得,自從白振揚把話說與他們聽之後,隨後的行為完全不受控制,她不能眼睜睜得看著自家兒子給毀了!

唐枚這日去請安,堂內只得李氏一人,她鄭重得上前行了一禮,靜靜立於下首。

李氏斟酌下語句,開口問道,“之前振揚同我說過,你想同他和離,是也不是?”

唐枚就在等這個時機,當下坦然道,“不知白夫人意下如何?”

竟是連婆婆都不願意再叫,看來她去意已定,李氏心下一喜,此事果然不假,倒是省得自己費一番功夫。如今王尚倒臺,以顧逢年的手段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復出的機會,而唐士寧雖然暫時保住官位,可前途堪憂,唐家已經不值一提。

可她不會露出本意,假意道,“是不是振揚他哪兒令你不滿意?有道是一夜夫妻白日恩,和離這種事豈是能隨意說出口的?親家太太聽了,也必不會同意你,更不用提親家老爺的脾氣了。”

無非是忌憚唐士寧手裡的東西,所以前幾日才會放出訊息去試探,唐枚笑了笑道,“這個好辦,只要休書一封即可。”

李氏心道,唐士寧這個脾氣,要是真的寫了休書,豈不得鬧上門來,不死不休?萬一衝動起來,抖出老爺的罪證,那如何得了!當下自是不肯答應。

唐枚早就做好準備,“只要把休妻的意圖透露給我父親就行,到時候我自會勸說。”

和離乃是大事,對於男子的影響不大,可對於女人就不一樣了,和離的婦人再想嫁一戶好人家,難於登天,多半都是慘淡收場,可面前的兒媳婦鎮定自若,彷彿並不知道和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氏不禁起了疑心,她坐直身子道,“這次我就當你跟振揚在說胡話,和離一事休要再提,你始終是我們白家的媳婦。”

“白夫人不要有任何誤會,我當真不想再當你們白家的媳婦,也不想阻擋你們白家的前程。若是白夫人不肯答應,我無話可說,只不過,以後要再發生任何事,我都絕不會配合。什麼給白振揚房裡添人,我會當作沒有聽見,什麼三從四德,我一概不知。哦,對了,假使白振揚將來沒有兒子繼承血脈,我也肯定不會同意他納妾的……”

李氏面色一下子難看至極,手猛地往桌面拍去,喝道,“你竟敢說出這等話來?”

唐枚嘴角一翹,“這大概就是我的真面目罷,不知白夫人能不能容得下這樣的兒媳婦呢?”

李氏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唐枚會這樣大膽!

這種兒媳婦,哪戶人家敢要?比起早前囂張跋扈的性子,還要更令人厭棄十分!

她沉聲道,“你是當真鐵了心要和離?”

“是,麻煩白夫人了。”唐枚頷首。

“好,我會同老爺商量,你且下去。”饒是李氏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仍然被她氣得胸口發悶。

白定祥從側廂房走出來,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媳婦?我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李氏大聲控訴道,“仗著她父親有把柄,如此無禮!根本就不把你我放在眼裡呀,這次若是還留她,我這個婆婆也沒臉再當了!”

“娘子不要生氣。”白定祥忙好聲安撫,“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怎麼難了?這回是她自己要走,咱們得放鞭炮慶祝才是!你快叫振揚去寫休書,啊……”李氏扶著胸口,“我都被氣糊塗了,她剛才怎麼說來著?是假意要休了她,她同親家老爺去商量,可是?”

“好像是這個意思。”白定祥為難道,“可親家老爺不會氣得上門來麼?”

“你沒聽她說麼?她自有辦法,你快去安排。”李氏想了想又叮囑道,“只說與親家老爺聽,別把事情鬧大,你也知道,他要面子的,不好教旁人都曉得,不然你我可處理不來!”

白定祥對唐士寧也是怕得緊,連聲嘆氣,可如今的形勢,真是要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大不了叫唐士寧打一頓,或者多賠償些錢財,換得一輩子清淨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