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覺得現在可以借力唐三娘建立自己的情報網,“我們要培養一些跑腿的人,若事事需你親力親為,哪裡忙得過來,你看看江湖上有沒有拿錢辦事,有規矩和原則的人?”

唐三娘對這方面非常瞭解,而且與江湖上一些有實力而又有信用的人有來往,只怕顏清作為官家小姐反感她與他們接觸而已,既然顏清提出來,那她自是會起用江湖同道。

“應該可以物色到適合的人選,只是需要些時日。”她斟酌一會才說,因為董慧言在這,沒敢明言。

顏清再仔細琢磨了董慧言與何家的事才道:“三娘,探查所有訊息的目的是阻止何家與董家聯姻。”她心裡得有個底,辦起事才有度量衡。

唐三娘恍然道:“原是如此,那能有非常多的辦法,我儘量用懷柔的手段,實在沒法子再用蠻力,您看行嗎?”

顏清估計難免會見血,“你先試試看吧,是人都有弱點可欺,把調查到的所有訊息告訴我,到時若對方過於強悍導致你所有計劃都行不通的話,再由我來想辦法。”

唐三娘心知顏清在給她留後路,她感激地說:“此事可大可小,我會謹慎行事的。”

董慧言見她們主僕已經談妥,聽了那麼久,好像沒聽到什麼東西,迷惑地問:“你們想用什麼法子對付他,倒是明說呀。”

她又聽不懂暗語。

顏清笑道:“得摸清何家內裡的狀況才可以判斷用什麼方法成效較快,最直接的無非是毀了何家公子,可這個會招來手尾。最安全的辦法是找人勾搭他,屆時你可以他未成親即有妾室為由拒絕與他聯姻,你母親非常好面子,這招定能行。”

董慧言這才笑逐顏開,“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點子也是這兩個了,毀人過於陰損,還是後面那招較穩當。”

顏清失笑,想起董慧言以前對自己做的事,正是想方設法“毀人不倦”,現在毀何家公子倒是陰損了,難道是因為何家公子優秀,而她那時太過弱小?這與欺軟怕硬有何區別?

“慧言,想不到你會為一個陌生人說情。”

“說什麼情?”董慧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那話聽在你耳裡是說情的意思?”她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顏清肯定地說:“沒錯。你說過於陰損,我自然向其它方法傾斜,而放棄傷害他本人來達成目的。”

董慧言解釋道:“我之前只是聽說過何家,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其實我也不懂,聽三娘之言感覺一方豪傑不便加害。”

她認為自己的措辭很完美,符合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然後感覺顏清看她的目光都不對了。

“我……以前的事,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顏清還是感到意外,便故作疑惑地說:“先前說過不提以前的事,你還提,是不是還有什麼後著準備對付我?”

董慧言臉色微變,氣道:“你擱這胡扯呢,沒有的事。”

顏清輕笑出笑:“罷了,不逗你啦。”她望向三娘,隨意問道:“可有看到趙捕頭?”

唐三娘有點愕然,怎麼問起趙禾來了,那屋頂發現死屍的事沒法藏了?

她不敢隱瞞顏清,咬咬牙道:“趙捕頭在……”她擔心當著董慧言的面說會把人嚇傻,改口道:“他在您用膳時來了一趟,隨後有事回去了。估計晚些會親自登門拜訪。”

顏清咂摸唐三娘話裡的意思,感覺可能發生了與她相關的壞事,“我要歇息一會,他若來了,你交待小草喚醒我吧。”

蘇桅草在門外把風,顏清沒喚她。

唐三娘應聲退下。

董慧言等唐三娘走後,把門掩上,小聲道:“你怎麼還和那個趙禾有來往,可得仔細些,那個李小姐是個很難纏的人,我幫你打聽過,應該還有兩日便會到京城。”

顏清覺得她是在打聽自己對趙禾可有好感,或是對哪個少年有好感,沒好氣地說:“公事來往最正常不過了,你偏要扯兒女私情,難道李家小姐容不下任何與他有接觸的姑娘嗎?”

董慧言悻悻然地說:“比她地位高的自然是變著法子使人難堪,比她地位低的?你等著瞧吧,除非趙禾答應娶她,讓她坐穩正室之位,以後如何發展誰知道呢。”

顏清沒那麼悲觀,感覺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