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沒有收到信,他自然不會扯這個慌,“我家鄉很遙遠,怕是趕不回去過中秋了,希望在重陽前能到,為老母親慶生。”

他母親確實是重陽節出生的,即使趙禾起疑去查也沒關係。

趙禾感覺康寧此舉絕對與顏清有關,可是他清早離開時到午時外面並無與顏清有關聯的大事發生,他已經著人給唐三娘查書院一事大開方便之門,而且她並沒回來過,無法影響顏清情緒,那麼棘手的事情只會發生在內部。

沒關係,他總能知道的。

“康大夫不僅妙手仁心,更孝義雙全,趙禾佩服。”

康寧能看出趙禾是真心實意讚美他,感覺可以入正題了,“我走後,只怕清妹孤單一人,若有事情無個人可以搭把手,若趙捕頭方便還望照顧一二。”

趙禾連忙擺手:“康大夫言重,像我這種不入流的人如何敢當,而且大小姐與鎮國公府關係還可以,若再有危難相信他們會施予援手。”

康寧馬上拉長臉:“夏副將倒是樂善好施,可夏世子?哼,他沒要清妹的命我已經燒高香了。”

“這?”趙禾有些竊喜,這喜從何來他自己尚難理解,只是一絲絲喜悅從心底透出來,令他歡愉不假,“難道結怨了?大小姐脾氣有時候是有點倔。”

康寧重重嘆了口氣,只說出了夏螢要求顏清去喜相逢引起“二皇子和許世子”注意的事,“因為這些,清妹還要防著錦陽公主他們,許世子那邊倒沒什麼。”

趙禾一直難以理解顏清為何那晚會去喜相逢,不似她的作風,原來如此。

“夏世子為國為民,自然有他的打算,我們哪敢置喙。”趙禾對夏螢是真的尊敬,並非虛情假意吹捧,“既然康大夫開了口,那小人儘量吧,但你莫要再在大小姐跟前提起,因為她似乎有些厭惡我。”

康寧愕然道:“怎麼會?”若清妹厭惡趙禾,他又豈敢託負?

趙禾垂下眼皮,精光一閃難為情地說:“早上送果籃子忍不住多看了大小姐兩眼,以至惹她生氣。”

他不僅貪看美色,還妄想暗示她以身相許,可這無法說出口。

康寧哈哈笑道:“你們這些後生,見到美人難以把持自是再正常不過了。”

想到顏清的婚事,他的心情無奈又沉重,“清妹的名聲毀了,將來嫁娶也是件令人頭疼之事,希望這孩子往後別太坎坷才好。她表面看上去禮貌親和,實際對誰都有戒心,這和她給最親的人出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禾對顏清近期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知道康寧指的是顏老太太將顏清許配給羅杉並上門退親一事。

“大小姐慧質蘭心,將來會有好姻緣的,康大夫還是管管自己的親事吧,老大不小了。”他揶揄康寧,嘗試讓氣氛舒緩下來。

康寧瞪他一眼,皺著眉頭道:“你瞧瞧你自己,不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定婚了嗎?就管起哥哥的事了?”

趙禾笑而不語。

他現在有一個非常真切的念頭——娶顏清,但他知道顏清定是懶得一顧,來日方長,他會往上爬,直到她認為他可以託負終身為止,雖然她並不是合適的人選,可是他對她有股子難以言喻的情愫。

二人再談了一會,趙禾盡興而歸。

唐三娘約莫申時回來,給顏清帶來了好訊息。

原來顏清兩個堂弟出事,而且還與肖家有牽扯,純粹是之前與顏少卿有嫌隙的一個耿姓同僚,趁董慧言找人為難他們之際,伺機報復而實施的一石二鳥之計。只是動靜鬧得大了點,牽扯了王太太的兒子。姓耿的覺得歪打正著,以王太太的個性定然要顏家倒臺,誰知王太太沒有上當,而是派人查,線索落在董慧言身上,王太太暫時沒想得失安康郡主,因此才會點名命顏清去查。

“竟是如此。”顏清早料到此事水深,只是沒想到王太太沒有繼續往下查,大概怕真是董慧言指使人害她堂兄弟,連累了肖公子。既然事實如此,她現在底氣十足。

“你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唐三娘吃了一大碗冰糖燉雪梨,心滿意足地說:“大姑娘,我可不累,只是有點乏,您看是稍晚去一趟肖家,還是明日早上?我去送拜貼。”

想得可真周到,顏清心疼她,濃濃的黑眼圈,微笑道:“明日。拜貼我過會寫,著小草去送,你只管去我屋裡歇息,晚飯時我再喊你。”

唐三娘遵命告退,洗漱更衣後發現沈靜詩在書房睡得正香,只好去耳房那邊躺下,萬不敢睡顏清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