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劍!大壞蛋。”沈靜詩斥道,出劍非常凌厲,在康寧避開後卻如水蛇般柔軟纏向他手臂。

顏清擔心殃及池魚,讓蘇桅草把倆兔子一起帶到後院。

她回眸看了康、沈二人一眼,分明是冤家路窄,之前的感覺更強烈了,詩兒喜歡並依賴義兄,若兄長有意,互相陪伴是美事一樁。

兵器鏗鏘相碰的聲響半個時辰後才消停。

稍晚趙嬤嬤前來告知顏清,有人用擔架抬一個約莫五、六十的男子來看病。

“大小姐,奴家瞧他穿戴非富即貴,您要去正堂看看嗎?”

顏清正在看書,頭也沒抬地道:“我不去添亂了,你去給康爺搭把手吧。”

趙嬤嬤領命退下,不一會兒又過來報信:“大小姐,陳掌櫃已經託伢行的掌櫃物色些清白人家的人來幹活,大概需時兩三日,請大小姐稍安勿躁,他先去鋪子辦事就不叨擾您了。”

顏清點點頭:“曉得了。去吧。”

趙嬤嬤抬頭悄悄看顏清,見玉人如畫,說不出的美好和嬌弱,心裡只覺難受極了,“大小姐,其實奴家……”

顏清打斷趙嬤嬤的話:“我在琢磨調香的方子,若非急事晚些再來說吧。”她感覺對方有自爆身份的意思,若非事發其實沒必要擺到檯面上,再說知道又如何?她現在缺人手,趙嬤嬤用起來起碼順心些。

趙嬤嬤也是一時衝動而已,衝動的情緒被顏清打斷,立刻打退堂鼓:“奴家去了,那位爺病得很重,康爺說能治,他的家人欣喜不已。”

顏清聽到後廚那邊有木捶衣物的聲音,應該是月桂滌衣去了,擺擺手讓她快些下去幫忙,“喊上月桂一道,得空時去先僱個婆子來浣衣。”

醫術方面她只懂皮毛,去了沒用。

趙嬤嬤連忙應聲去辦。

蘇桅草取來藥膏給顏清足部按摩,笑咪咪地說:“若是康爺治好那個病人,他肯賣我們一套宅子就好了。”

顏清坐起來敲她腦袋:“淨想些沒用的,你方才聽到詩兒和康爺比劍了嗎?長進些可好?”

蘇桅草委屈地說:“婢子學東西慢熱,不似詩兒姑娘聰慧,主子莫要嫌棄。”

顏清重新躺好:“安靜點。”

雖沒有抱任何希望,可蘇桅草之言畢竟入了她的耳,也有了幾分遐想,但這念頭很快散去。治病救人收診金就是了,趁人之危是非常惡劣的手段。

夏松躡手躡腳地回到鎮國公府,想拿兵器到軍營操練,誰知剛摸上長槍的柄就被人搶走。世間能有幾人從他手裡搶走他的槍?十隻手指數得過來!

“世子爺。”他挺直腰板行禮,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鬼鬼祟祟去哪了?”夏螢午時吩咐他去取信,結果他人現在才回來,而且拿槍準備開溜還沒把信交給他。

夏松倒抽一口涼氣,想起來了,信還沒取:“哎呀,小人的肚子疼!世子請等會。”

夏螢只須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故意道:“拉屎?就這拉吧,邊拉邊說。”

夏松頭皮發麻:“啊,好了。一陣陣的,沒事。”

夏螢冷哼:“信呢?”

夏松撲通跪下:“小人錯了,貪玩忘了去取,現在馬上去行嗎?”

兵器庫內的兵器非常齊全,夏螢取了一柄短刀,再把長槍扔給夏松:“能接我十招可以馬上去搶,若接不住立刻回西北守關去。”

夏松拿著銀槍人都傻了,站起來招供道:“小人聽聞信安縣裡有個家財萬貫的老舉人身患重病,求藥無門,所以去了一趟……”

“說重點。”夏螢盯著夏松,沒空聽他的廢話。

夏松打了個寒顫,明明世子爺沒發火,為什麼他還那麼怕……準是多年來看他在戰場上殺人看魔怔了。

“他在京城裡有兩套城西的宅子,還挺寬敞的,所以,小人就是,呃,就是……”夏松感覺頭頂的目光越來越熾烈,似有燒灼之勢,連忙後退幾步。

“為何多管閒事?”夏螢對夏松的行為非常費解,為何要幫顏清?